在李琴的带领下,来到她生活的村庄,满眼望去全是荒凉,车还没到村头就没有办法继续前行了,道路狭窄而且坑坑洼洼,弯弯曲曲,道路两旁是很深的沟壑。这下队伍里面的男生开始发挥作用,肩扛手提带着所有物资下车。
村里面远远的来了一队驴车,那是接到李琴通知的村民在大队部的指挥下,驾着自家的驴车来接客人了。村民很热情的抢过队员们手里的东西, 放在驴车上,还热情地劝大家赶紧上车。赵局长丝毫不嫌弃,率先坐上了一辆驴车,还饶有兴致地从村民的手里接过缰绳,他要亲自驾车,他说当年插队的时候,这种活他没少干,还别说,那手法和吆喝声显得十分专业,当然这一切都被记者记录下来。
他们被带到大队部,院子里摆起了几张桌子,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从那大小款式不一的碗筷盘子来看,这顿饭是淳朴的村民每家每户凑出来的,许多好奇的村民还趴在低矮墙头上面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像是围观大熊猫。
饭菜很简单,但大家吃的很香,毕竟这是村民们的一番好意,是断然不能嫌弃的。李琴的爸爸就是村长,虽然年龄只有40多岁,单从面相上看60岁都不止,显得非常沧桑,和所有的村民一样,脸总是有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吃完饭之后,记者们开始忙碌,他们拍摄了村里的唯一的一口井,一个村民向水井里放下一个吊桶,桶的底部是一个沉重的铁块,井沿上是一个缠满绳子的碌碌,等所有的绳子都放完之后,村民晃了晃手中的绳子,感觉桶已经到底了,他抓起绳子拎起来,再猛然松开,然后双手转动碌碌,把水桶绞上来,倒出来水桶里面的东西,只是粘稠的黄泥浆。
他们又抽出几个人跟随外出拉水的驴车来到十几里外的一个小山沟处,那里真的就和李琴所说的一样,已经有十几辆驴车在那里排队等候。
一个细小的泉眼下面已经被挖出一个深坑,几分钟的功夫小溪中才能流出一舀子水,村民赶紧连泥加水的舀上来装进桶里。
队员们看着这场景,眼睛酸酸的,就连平时小嘴叭叭叭说个没完的李光头也沉默不语了。
记者采访了李琴的父亲,老李语气沉重地说:“我们这里距离最近的自来水接口还有20多公里,你看这地形沟沟坎坎的,接自来水的成本实在太高了,别说镇里,就算是县里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了。所以只能用水窖在夏天来雨的时候存点水,这一水窖的水要存够一年使用的。”
记者问道:“如果打深水机井的话是不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老李说:“以前打过的,就是没打出水来,打井队的说找不到水眼。”
高宏达把李琴拉到一边说:“你不是说你们镇上有一个瞎子,可以算出水脉吗,能把他请来不?”
李琴反问说:“你不是说你也认识吗?叫什么大饼的,我去让我叔叔把他请来。不过这个老头找一个井眼得要3千块钱,黑着呢!”
高宏达拍拍自己的背包说:“放心去请,兄弟我有钱!只要他能算准了,3万我也给他!”
李琴只好让自己叔叔架上驴车去请人。两个小时之后,穿着一身中山装的瞎子被拉过来,他手里攥着一根竹竿,扣着一副大墨镜,身上挎着一个黄布包,留着山羊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高宏达赶紧上前打招呼:“张先生你好!”
瞎子歪着脑袋反问道:“小友你认识我?”
高宏达凑到他耳边说:“是刘夫子老师让我来找你帮忙的。他说你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瞎子很震惊,赶忙问道:“那个熊玩意儿真的这么说的?”
高宏达平静地回答:“刘老师亲口跟我说的,他对你还有过去的事情也是心存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