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记很兴奋地问：“是人事总监么？”

高宏达摇头说：“电梯管理员。”

“滚蛋！下车！等会人家问你啥就说啥，别耍倔驴脾气，我和安副市长会替你说话的。”郑少秋推搡着把他赶下车。

然后看到罗曼和罗兰兄妹俩在长残的杜飞面前有说有笑，杜飞可是他们两个的亲舅舅，听说他们两个在私人企业里面干得风生水起，当舅舅的也替他们高兴。

郑少秋和高宏达几乎同时跟他打招呼：“早啊，杜秘书长！”

杜飞咧着嘴笑着跟他们一一握手，一笑起来，就把那参差不齐的牙露出来了，真像极了鳄鱼。他鼓着大腮帮子对高宏达说：“小伙子真心不错，有魄力！竟然要搞电子产业园，咱们的吴市长对招商引资也是很关注的，看好你哟。”

不等高宏达客气两句，他就说要去布置会场，给众人招招手就上楼了。

高宏达把郑少秋拉到一旁，问道：“这个哥们人品如何？”

郑少秋偷偷啐了一口，非常不屑地小声在高宏达耳边说：“一个典型的两面派，不过确实有两把刷子，不管换了多少市长和书记，人家岿然不动。谁也不得罪，跟谁都和善。”

高宏达又问：“安副市长咋样？这啥事都有他，书记和正市长是干啥的？”

郑少秋的语气立刻严肃起来，不仅夸赞地说：“他是一个想做实事的人，之前是从东郊镇走出去的，一心想把东郊搞成京城郊区第一镇，我们两个也是走的最近的，至于市长和书记，除了会议上能见到，其他的时间基本见不到人。说来也怪，一个县级市的领导，成天忙的跟总理一样。也不知道忙的啥。”

高宏达带着一点失望地口气说：“这个城市这么好的地理条件，这么靠近京城，经济搞得这么差，真是浪费。”

郑少秋也很无奈：“都忙着走关系跑官，哪里有心思搞别的？这领导换的比内裤换的都勤。一个个走马观花一样，来一个折腾两下就走人了，留下成堆的烂摊子。只有下面的几个局里的人雷打不动，时间一长，都形成了各自的圈子，变成了地头蛇，所以整个廊坊实际上是控制在这帮人手里的。不过现在不一样，吴市长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压着他们，谁也不敢太过分。”

高宏达的心里有些洋洋得意，这位吴市长应该给我送一枚锦旗，要不是我把李建军的账本交出来，你能压住个毛线？

也免不了一顿感慨，这蝴蝶效应也太离谱了，自己和蒋天禄的一堂斗法，居然直接让刚上任的市长半个月就被迫辞职。

从后世的记忆里，这廊坊市的领导确实更换地非常勤，在任最长的一把手都没超过三年，绝大多数都因为贪腐被拿下。后来有一年，整个河北省地级市除了秦皇岛的一把手全部被双规。于是，当时有一个说法很流行，河北市委书记和山西省委书记是最难干的，一旦被任命，基本上就是宣布政治前途就此终结。

而目前的这个吴市长只代理了一年，明年就会成为真正的一把手，被任命为党委书记，结果干了两年就卸任了，原因不详。

没有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干啥都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