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夕帆不知,自家侄女此刻正心中郁结郁闷难以疏解,想明白后不疑有他,也不顾晌午日头正大,直奔山下而去。
宛如一只挣脱了牢笼,奔向了自由的鸟儿。
承桑夕颜可就没自家小姑姑那么好命了,一袭红衣曼妙身姿立在山脚下,看着自家小姑姑那欢快离去之背影——
只能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久久立着。
像极了一尊塑像。
好半晌一动不动。
直至,小师弟那熟悉的着急声音,不知第几回在她耳边猛地响起。
承桑夕颜扭头一看。
果然!
又是那张……
分明可爱却又皱成一团的小脸。
红衣女子面上神情尽显疲惫,抬头朝山顶方向看去,等待着小师弟走近,任由小师弟拖拽着她朝玉琼苑方向去。
良久,感受到拉着自己的小手动作有些吃力,承桑夕颜才下定决心一般,一双狐狸眸正视着前方,眼神渐渐清明,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狠厉。
……
玉琼苑。
老地方了。
老到,司南雨柯也已经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回,或站在此处等待小师弟将“管事之人”带来,或站在此处观望来人静待好戏,或站在此处随时准备拉偏架……
呃……
随时准备拉架。
总之,他是数不清,第几回在此处劝架了。
不过,旁人既已将他所信任的“事不过三”原则打破,他便新建了一个——
自第四回起,他的劝架方式,从,二话不说上前阻拦,已经彻底变成了,拉条长凳坐在一边。
只见,司南雨柯一手撑在长凳上,另一只手拿着当下的时令水果,那张嘴不再用来言语劝说,时不时啃上一口果肉,神情悠然地欣赏着战况。
周围弟子也好似看惯了此等场面,既无驻足之人,亦无看戏之人,更无谈论之人。
依旧是该干嘛干嘛,该做啥做啥,仿佛这一切,都与之无关。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震天响。
众人侧头,纷纷往那声源处看去。
终于,在渐渐散去的尘沙中,看清了来人。
一人一袭朱红纱裙,上边绣着的烟云蝴蝶栩栩如生,微风轻轻拂过,像是要从衣裳上飞出来。
可,与这衣裙稍显格格不入的,是身着此衣的主人。
手提一柄玄铁长剑,脸色紧绷,一双勾人风情的狐狸眸只剩狠厉,眼神骇人得不行,好似要吃人一般。
另外一个小小身影,距离红衣女子好几丈远,正双手呈防御姿势,小脸皱成一团都快看不清五官,只为抵挡住风沙袭面。
这边声响更甚,自然而然的,那打斗的三人也不由自主地被这动静给吸引过去,手上动作顿住。
就连一旁悠闲坐着的司南雨柯,也从未见过自家小师叔承桑夕颜,发火发怒发脾气,发成这样的盛大场面。
哪怕是上回,拿出搜查全学院,只为搜出一个依师姐来的架势,也远远比不上此时。
两相对比之下,司南雨柯一时僵在了那,动弹不得,又或是,忘了动作。
承桑夕颜狐狸眸微眯,犀利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随后,视线紧紧锁着,那连同手中刀剑都顿在原地的三人。
仿佛,要一眼将他们看穿。
内心暗暗且反复告诫自己:我,承桑夕颜。
身为神州第一学府——
堂堂承桑学院唯一的孙小姐,身份地位也算显赫,能力实力亦是出众!!!
我还偏就不信了!!
我还会治不住那几个,“没断奶的娃娃”么?!
……
约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