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她七嫂嫂生得,那可真是好看。
适才,她七嫂嫂说的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外加“肤白貌美”,都应当用于她自己身上才对。
正如《洛神赋》中言: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说的,大抵也不过是她七嫂嫂这般的女子了。
待男人转过身,俊脸上泛起的星星点点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又或是,被他很好地掩饰隐藏起来了,只淡淡“嗯”了一下,算是回复。
看着自家七哥哥,表演转身“秒变脸”的公孙依依:“……”
男人思忖半秒,又语气略带严肃地提醒自家依魅道:“既然知道你七嫂嫂容易害羞,日后说话,便要注意些分寸。”
别随随便便,就让他夫人在人前害羞。
眨了眨水眸,便明白过来此言何意的公孙依依:“……”
听罢,她佯装不甚在意,还傻呵呵地笑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才笑容狡黠地继续方才那话题,道:“七哥哥,既然我七嫂嫂害羞,那你同我说说呗。”
男人抬眼,看着自家依魅仍是不死心,好奇心驱使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不是很想说。
见状,公孙依依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看来,七哥哥定然是不会说了。
她也只能是……
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多去亲近亲近她七嫂嫂,让她七嫂嫂来给她答疑解惑了。
她七嫂嫂,知书达礼、蕙质兰心,一看便是生于司空杏林世家,高门大户教出来的大家闺秀。
待她七嫂嫂那股害羞的劲儿过了,便会告诉她的,压根用不着,她在自家七哥哥这儿热脸贴冷脸地好一顿磨,还不定有个结果。
见公孙依依低下头去,男人还不知自己在自家依魅心中之好感度下降了好几分,反倒是他家夫人,在自家依魅心中的好感度,远超出他一些。
只见,男人眉梢微挑,本欲语气轻快些,却碍于性情使然,出口之言仍不可避免地带着几分正经:“你想听?”
虽说,公孙依依熟知自家七哥哥是何脾气秉性,对自家七哥哥已然是不抱任何希望了,然而,她还是经不住,她七哥哥与她七嫂嫂之间爱情故事的诱惑,低低地应了声:“嗯。”
不料,下一秒,男人便一反往常,爽快地答应道:“你若是真想知晓,也未尝不可。”
闻声,似是有点儿不可置信,公孙依依微微抬眸,定睛看去,正对上一双犀利审视她的眸子。
心尖儿,颤了颤。
方才,在瞧见自家依魅浅浅笑容的那一刻,男人便放下心来了。
此时质问,岂不正好?
男人眼角眉梢带着点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张一合的薄唇,慢条斯理的嗓音,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坚定,开始询问道:“那不如……”
“你先同我说说……”
“你身上的伤,是从哪儿来的?”
好奇心,被瞬间拉满又于瞬息消退的公孙依依,顿时一噎:她就知道!
她七哥哥有了七嫂嫂,笑是会笑了,言语也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七哥哥一整个人,真就大变样了。
她七哥哥,仍旧是小时候的那个七哥哥。
神情寡淡什么的,是她七哥哥这儿,最具标志的。
装傻充愣什么的,在她七哥哥面前,也皆是徒劳,最终,她还是逃避不开,须得直面这个问题。
但,只要一想起,晓清寒那个“大坏人”之所作所为,对她下了那么重的手,将她一掌劈晕,这才令她,刚出了平城树林那群黑衣人之“虎口”,又入了平城军营她七哥哥驻扎之“狼窝”……
公孙依依那积压已久却又无处发泄之怒火,便尤为顺利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带着些许咬牙切齿,却又因人已离去而颇为无可奈何的“恨意”,她懒懒地开口回复着自家七哥哥:“还能是哪儿来的?”
“可不就是你看到的那般?”
被人打晕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