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
“上回,在碧云山上,茅草屋外……”
“我们喝过酒后,你同我说了,你回碧云山学院之时,途经半道,在京都之见闻。”
公孙依依这么一提,承桑夕颜也瞬间想起了此事,瞬间想起了那一日,瞬间想起了那两个市井妇人……
以及,那市井妇人俩旁若无人,嚼舌根背后说人闲话的“丑陋嘴脸”……
胆敢赤口毒舌,胆敢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胆敢以恶言恶语中伤,她最最亲近的小师侄,最最交好的小依依……
她又如何会不记得???
她又如何会记不得???
莫说是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那也是深深烙印在了脑海之中的深刻难忘!!!
那市井妇人二人,莫不是……
嫌自己命太长,也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些不是?!!
然而,记起此事儿一回,便忍不住于怒火中烧一回的承桑夕颜,本以为……
是因为此事儿,这才刺激到了自家小依依,这才会令小依依心生不快,从而,生出了不愿相救慕容之珩之心。
为此,她一颗心,都被迫提到了嗓子眼。
倘若,连小依依,也不愿了……
那么,远在夏侯国,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孤立无援无人可依的慕容之珩,又该,如何是好?
或许,是懂承桑夕颜心中所想,公孙依依很快便解释道:“你说,京都之中有人看不惯我,以恶言恶语中伤我。”
“而后的第二日,我因任务一事回了京都,欲进宫去寻干爹。”
“那一路,我却不曾再听闻任何一句,有关我的不好言论。”
低眉顺眸了良久,公孙依依终于侧过头来,终于抬眸看向了承桑夕颜,眸光平静,神色亦平静,嗓音更是平静地道:“小师叔。”
“你消息,一向是灵通的。”
“此等事情,想必你定然是知晓的。”
“不知,可否告知……”
“此事,又是为何?”
古言,“群小窥见间隙,缘饰文字,巧言丑诋,流言飞文,哗于民间”,流言蜚语,最是害人得紧!
为何,那些流言蜚语,闲言碎语,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尽数消散?
背后,又是谁出了手,在为她出头??
闻此一问,承桑夕颜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她就知道!
那些事儿,断然是瞒不住小依依的!!
承桑夕颜张了张嘴,还是如实道:“……小依依,此事儿,是……”
“是主后夫人,连夜命小姑姑做的。”
她之所以能得知这事儿,还得多亏了“偶然”一词。
闻对面之人此言,公孙依依先前便隐隐有所猜测的心,猛地沉了下。
果真如此。
如若不出她所料,应当是——
流言方起之时,从承桑府途径京都,往碧云山而来的小师叔承桑夕颜,便已然碰巧得知了。
紧接着,当晚,她二人叙旧醉酒,小师叔将此事告知与她。
第二日一早,稍不留神便不慎入了暗影卫的公孙依依,接到师父亲自传达之命令,只得马不停蹄赶往京都,直奔慕容宫方向而去。
话说那一日,公孙依依甚至不惜策马扬鞭加快脚程,也是出于好奇之心,身为当事人,欲对自己如何便遭人编排一事儿,洗耳恭听一番。
不成想,却是再也不曾闻丝毫胡言乱语。
不过,能有这般敏锐察觉之能,又或是,能有这般手眼通天之力,且,能在短短一日之内,便将此事给彻底解决,使其完全销声匿迹之人……
非身居高位之人,非权势滔天之人,非能力出众之人,不可为也。
慕容国内,京都之中,除却干爹慕容烨赫与干娘纳兰傲寒外,她委实也是,想不到还会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