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贩大婶儿动作麻溜利落地,替她装上了一袋奶糖糕。
那只纸袋子,被装得满满当当的。
公孙依依嘴角轻微一咧,语气淡淡地接过了话茬儿:“我爱吃。”
这是她……
从小就爱吃的。
只不过是,鲜少会有人知晓罢了。
闻言,商贩大婶儿虽没领会到公孙依依这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却是瞬间眉开眼笑了。
双眸也因发自内心欢愉欣喜的笑容而不自觉微微眯起,商贩大婶儿打趣道:“看来,姑娘是与我家女娃娃一般的,喜好相投。”
公孙依依对此并未多言,只对其回以一笑。
而,与此同时。
繁华大街对面,酒楼之上。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立于窗牖之前,银白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单单露出了美若芳物的薄唇,以及,堪称完美流畅的下颌线。
银白面具迎着日光,显得愈加耀眼。
冷白面容配上银白面具,本是更添了几分锐利锋芒,却叫人移不开视线。
银白面具勾勒出了男人高挺的鼻子,以致,从外表看上去,颇具几分放荡不羁之感。
身形颀长的男人往那儿一站,将“居高临下”四字演绎展现得淋漓尽致。
远远看着街上的那一身影,厚薄适中的薄唇便不自觉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来。
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姑娘,你嗓音听上去好似有些沙哑了,可是受了风寒?”
许是,商贩大婶儿的生意太不好做了些,又没什么人来,更是无人与她聊话解闷儿。
或者,是因为她说她家的女娃娃,与这位客人有些相似。
这才,会与上前来买奶糖糕的这位客人,关心一二,多说几句。
闻言,公孙依依接过纸袋子的手一顿,随即又连手带糖自如地收了回来。
商贩大婶儿心细如发,竟然还能从她言简意赅的零星字句里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这是她不曾料到的。
因此,她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早知,她便不会刻意压低声音了。
待思绪尽数回笼后,公孙依依又是猝不及防地被商贩大婶儿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关心话语惹得鼻尖好一阵发酸。
非但,没能消退下去,还大有一副呈现出了“愈演愈烈”之势的感觉。
甚至,还莫名地激起了一股想哭的冲动。
好在,公孙依依及时收住了,只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并未多说。
谁知,遮掩不成,反倒在抬眸之时迎上了商贩大婶儿打量探究的目光和纳闷不解的视线。
公孙依依无可奈何,只得淡淡地再度对其回以一笑:“也许是吧。”
虽然今早,小师叔半霸道半强迫地让她喝了几大碗治风寒的药,但她自己,也只是猜测受了风寒。
说实话,没有大夫郎中的诊断,公孙依依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多半,是的了。
商贩大婶儿被公孙依依的笑所感染,也明白了她不欲多说之意,笑了笑,温声提醒地道:“姑娘。”
“既是受了风寒,那这奶糖糕,便暂且少吃些。”
诚如所见,商贩大婶儿的确是个十分热心肠的人,“待姑娘回家后,只需将这些奶糖糕置于阴凉处。”
“那便留着下回吃,也是成的。”
提醒过后,商贩大婶儿还不忘对其细心地叮嘱了句:“姑娘可切莫因为贪食,而误了风寒痊愈呐。”
一字一句,犹如谆谆教诲响在耳畔,让人听闻后仿若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