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将近十年之长的时间,也算是过去挺久的了。
对于过往的一帧一帧、一幕一幕,令狐建柏不得不努力才得以回忆。
“应该就是在那时,才与那质子小儿相识的吧?”
分明,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里,有令狐建柏与魁梧男人两个人。
甚至,暗处长廊里还有个看似不悲不喜的暮雪颜在。
可是,令狐建柏就是那么一副很孤单很寂寞很孤寂的模样,往外抛出的问题不仅无人回应,更是无人作答。
良久,因无人能懂自己而深感孤寂难耐的令狐建柏,总算是自己悟了出来。
“也就是说,当时,除了月影郡主与那质子小儿有些接触外,其他人……”
接触的机会应该不多,接触的概率也应当不大才对。
“当年的那次国宴……”
令狐建柏克服了一下下颚赘肉的重量,这才得以微仰起头来,眯眸成线思索回忆着从前。
“虽说是大张旗鼓、声势浩大,也宴请了不少的,来自各国的使者使臣什么的……”
“我们夏侯国皇都的朝廷命官,也是被允许带各自的夫人出席的……”
“但是,朝廷命官自己家的其他家眷和千金贵女们,却是不在出席国宴的受邀之列的。”
令狐建柏这么细细地一分析,多少,也是让他品出点儿什么东西出来了。
“即便,不是如此又或是哪位朝廷命官胆大包天不曾遵守,可待国宴结束之后……”
“那质子小儿应该再也没了,接触哪家千金闺女的机会了。”
“若是,照这么说来的话……”
“今日,去看那质子小儿的女子……”
“应当,是……”
是别国女子,不是夏侯国女子才对。
忽然,“唰——”地一下,令狐建柏睁开了微微眯起的双眸。
他连忙转过身来,一边看着魁梧男人,一边走上前两步,指着他就问,“今日,你们监视那质子小儿时……”
“除了看到一个,从未去过行宫的女子外,可还瞧见或是听见了什么?”
“快速速给老子如实说来!”
他眼下,急需确认一件事儿。
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又有何身份?
令狐建柏此时突然变化的迫不及待,与魁梧男人依旧面不改色的闲适淡定,可称得上是两个极端了。
只一声“老子”,便足以暴露一切。
适才那个,似双鬓花白的糟老头子回忆曾经沧桑一般地,回忆从前……
也不过都是些,难以触及的幻影泡沫。
而,魁梧男人……
则是,在令狐建柏以一副审问囚犯似的口吻“审问”他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令狐建柏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臭德行?
但,魁梧男人转念一想:也是。
他如何能奢望,这令狐建柏在经历了今晨之事儿后,就变得懂得尊重他人、审时度势了?
这令狐建柏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就改了邪归于正道?
尽管,令狐建柏仍然不知死活地在作死的边缘继续蹦哒,但魁梧男人态度却仍然是恭恭敬敬的。
“回都尉大人……”
“当时,距离隔得远,属下们能稍微瞧真切一些便已是难得。”
“至于,那几位女子,她们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属下也实是无法探听清楚。”
“不过,属下们倒是瞧见了,那陌生女子的身边,好似还跟了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