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也,也不带我……”
“不带我,那也就罢了,你小师叔我一向心胸开阔、宽大为怀,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回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了……”
“可你还,你还带回来了一件,一件男人的披风?!!”
此时的承桑夕颜为了控诉公孙依依“罄竹难书”的“滔天罪行”,哪怕是醉了也强行清醒着,语调变换自如,语气切换自如,真真是像极了一个声情并茂的说书人。
不仅能一字一顿地控诉着那个惹自己生气之人,神色表情还相当,不,是异常地到位!
“依我看啊……”
“你昨夜,并非是一时不慎,忘了从我那儿取走那件披风,也并非是故意要留,留在我那儿想让我瞧见。”
“你……”
“小依依,你这么做,无非,无非就是两种缘由呗!”
承桑夕颜整个人在清醒与醉酒之间浮浮沉沉难定,无形之中似是有一个人影于脑海中若隐若现,无意识之下,措辞说话竟也变得相像起来。
但,很显然的是,承桑夕颜对此并未有丝毫的察觉。
“要么呢,就是小依依你与那件披风的主人,也就是那个不知名的暂且称之为‘男人’的男人,起了争执。”
“偏偏,我家小依依又是那样的清冷矜贵、心高气傲!”
“于是乎,小依依你就不愿,不愿再要那件披风了!”
承桑夕颜说这话时,语气里不免带了些微的骄傲自豪,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承桑夕颜带大了公孙依依,有种“家有小女初长成”的既视感在里边儿。
“要么呢,就是小依依你当你小师叔我傻!”
“小依依,你当,你当你家小师叔我傻是不是?!”
“你以为,你小师叔我行事一贯大大咧咧的是不是?!!”
“还以为,你小师叔我压根儿就不会留意到是不是?!!”
承桑夕颜忽然又直起了身,双眸凝着正前方,却是不知在声声控诉着谁,但凡有个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都定然会因她此举而感到片刻错愕并直接怔愣在原地。
“哼!”
“小依依,我实话告诉你吧!”
“你小师叔我,偏偏就是那么好巧不巧地,偏偏就是一清二楚地全瞧见了!!”
“而且,你小师叔我不止瞧见了,我还看出来了,那就是一件男人的披风了!!!”
承桑夕颜脑海之中有没有回想起那一件披风,有没有回想起那一件披风到底是长什么样儿,她自己都无法确定。
但是,她就是很确定,她看见的那件披风就是男人的披风,她此时此刻要厉声控诉的人就是她家小依依。
“小依依,就算是我欺骗了你,就算是我试探了你,就算是我利用了你……”
“我做的,我都认!”
“该认的,我都认!”
承桑夕颜对自己的欺瞒欺骗利用试探,通通都供认不讳,接下来却又是话锋一转,“可,那又怎样呢?!”
“我也不过就是,就是骗你说,说你心上人被扣留了而已!”
“可,可是你呢?!”
承桑夕颜觉得自己是为了公孙依依着想也并未做错,问着自己又问着对方,再次忿忿地抬手,指着那一片空气,指了又指,指了又指,不厌其烦一般。
“小依依,你瞒我的,还远远不止是这一件事儿吧?!”
“你小师叔我,知晓你害羞不好意思,懂得你孤冷心高气傲,这些,都没关系!”
承桑夕颜十分了解相当理解一般地口吻,单方面地就原谅了公孙依依本该承担后果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