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更有名有姓的会由尺天宫家的人迎接到四楼或者五楼。
这位先生虽然看起来富贵,但也只是看起来。他富有,但不尊贵,车都是自己开来的,迎接也用了酒店的人手。
有名有姓的那位未成年“赤司”可是被新郎站在门口一路迎接进去的。
他在心里给客人们评级,尊贵的、富贵的、有名气的……
他把人带到门口后微笑离开:“尊贵的客人,欢迎您的到来,祝您用餐愉快。”
身后的客人矜持点头,手指勾着领结扯了一下。
这位看起来五十岁的客人慢步走向离中间的舞台更远,离楼梯更近的桌子。
他被花白的头发盖住的耳朵下面是银白色的耳麦。
机械男声正在从中缓缓流出:“根据尺天宫三爻的行动数据演算,他会在这个桌子前喝掉第一杯香槟,第二杯只会喝三口,然后放在四楼楼梯口的平台上。整个三楼宴会厅他只会喝两杯合计不到300ml的香槟。”
年老的客人有一口磁性的、宽厚的、与年龄匹配的声音:“你推荐我在第一杯下毒。”
“根据实验药物djxv-4843的临床实验报告,该药物一滴可以毒倒一头大象,且在半个小时以后才会生效,死因接近猝死,代谢极快不会被发现。”
“如果想要在婚宴高潮部分引爆,第一杯的时间刚好,他那时会在四楼,不会惊扰五楼的贵客,也不会被怀疑是三楼宾客的问题。”
“第二杯的时间也不会,他在三楼停顿的时间很短,四楼才是他的主战场。”
“第二杯可能会被检查到药物残留,虽然该药物性质不稳定 溶于酒精后易挥发,被检查到的机率仍不为零。”机械声传递出了困惑的情绪:“你想要被发现吗?安摩拉多。”
“是的。未知会引发恐惧。”
“可我们不就是要使他们恐惧吗?”
安摩拉多被“我们”这个词取悦了。
“我们要使‘它’恐惧,却不能让它有机会找到同党。”他举起一个手机大大方方伪装打电话,诺亚方舟立刻给他伪装上了。
这不突兀,三楼的大多都是白手起家身后无人的一代、各个方面的知名人士、男女方的私人好友,四楼是和财团有业务交往的中流砥柱,五楼是官员和肯来就要感恩戴德的继承人们。
四楼五楼既然抽出时间就很少会被公事打扰——参加婚宴也算公事。
三楼的宾客们自然更繁忙一些。
四楼五楼的客人们向下看时才能看到居高临下的风景线。
“同党?可是在这其中和我们有合作的只有三家。”
“但他们不知道啊,他们会物伤其类。我们打击精准,他们不必担心仇富者的无差别报复。”也不怕它扯别人的虎皮大旗一起施压。
“我们手段可查,他们自认为可以抵挡就不会害怕到做出双方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安摩拉多坐在椅子上,看着挡着楼梯的花,白底紫边的康乃馨、花瓣细长反弓的百合,叶子奶绿的郁金香,以及最古典的红色玫瑰。
婚礼有一个环节是需要客人们把花朵扔上台的。
这次的毒药是植物毒素,有花香。
这么不严谨,死了怪谁?
始作俑者毫无良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