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莫说满月是我们的女儿,就是她是从路边捡来的小猫狗,这养了十几年了也有感情了吧,你这是畜生不如啊你。”
“对,陆大山,今天的事全是你家陆满月不听话闹出来的,是你女儿害了我儿子,我这就让人把你开了!
你现在就把房子退出来,收拾包袱给我滚蛋!”王金花突然爬了起来,指着陆大山大喊。
“要开除我,可得厂长签字,你以为钢厂里真是你的一言堂,你啥都说了算?”陆大山道。
“那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让人开了你!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只要不听话的,全都开了,回去乡下当你们的泥腿子去!
还有,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我家诚实只是去厂办区逛了逛,后来什么事也没发生,谁要敢吊着嘴巴出去乱说,我弄死谁!”
王金花跑得飞快,争分夺秒去让人封口了。
房门缓缓打开,魏定邦一脸餍足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怒目相对的陆大山两口子,他挑了挑眉,冲着陆大山喊一声:“爸,桶在哪里,我要烧锅水。”
陆大山来的时候,只听到一点尾音,看着女婿这么大咧咧的说要烧事后水,他脸上有点烫,赶紧去把一只红水桶找了出来,又仔细分辨了一下才递给魏定邦。
“这只桶是满月单用的,我给刻了个记号,你拿去使。”陆大山不好往屋里看,但心里又担心女儿,就趁给桶的时候压低声音问:“满月……还好吧?今天,没吓着吧?她这心里有点小毛病,受不得大的刺激……”
“哭得很厉害,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那药……不太对。”魏定邦一手提桶,眼神却死死盯着李芬。
李芬突然浑身一抖,瞬间便想起被枪顶着脑门时的恐惧来了。
“我,我要去茅房。”李芬吓得转身就跑。
魏定邦冷冷一笑,也说要去上茅房。
等跟着李芬下了楼,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想往厂外跑,他大步上前一手刀就砍晕了她。
像拖块烂木头一样把人拖拽着到了茅房那边。
魏定邦飞起一脚把李芬踢进了粪坑里。
扑咚一声,李芬落进了又臭又脏的屎液中。
“你要不是满月亲妈,我一准弄死你!”魏定邦冷眼看着李芬,用一根木头棍子戳着她,把她用力往下按,只给她露了个鼻子在屎面上喘气儿。
若无其事的回到陆大山家,又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爸,跟我说说钢厂里的事,我有点好奇。”
听到这一声干脆利落的爸,陆大山本能地牙酸。
这魏定邦都三十五了,陆满月才十八岁,自己只比他大十来岁,他这喊爸喊得就没有一点犹豫和尴尬么?
“钢厂就是个厂,有啥好说的?”陆大山说。
“就是随便聊聊,不然你看我,我看你,干看着?”魏定邦蹲下,捅开蜂窝煤炉子,将炉灰利索地勾了出来,又提起锡锅,夹了块新的蜂窝煤对眼儿接上,加了满锅水座上去烧上。
“那,说啥?”陆大山平时也是个话不多,只知道闷头干活的。
“就说说厂长啊,干事,厂办啊,车间啊,那些当官的都有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