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眼里的光芒一下子消失了,一抹悲意涌了出来,过了几秒,她才慢慢道:“我和姐姐是孤儿,父母在我们四岁的时候就没了。我不知道什么叫溺爱,也无法想象别人跟我父母告状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陆满月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我也想象不出来,只是按照常理来推测,一个溺爱出林清悦这种骄纵性子的家庭,第一时间肯定想的是怎样保护她,而不是替外人来证公道。”
“啊?那,那怎么办?这电话号码是不是拿到也没用了?没人管得住林清悦,她以后还是想欺负我就能欺负我,想一句话把我打成坏份子就能像抓走李医生一样让革委会的人来把我抓走?”王婷婷浑身一震,脸色苍白,两眼悲愤地看着陆满月。
“也不是,至少从你告诉我的事情中抽丝剥茧来看,她先前打的那通要家里出面开除李医生的电话就是被拒了的。
所以她才会自己出手弄出一出丢表的戏码做为突破口对付李医生。”陆满月仔细地解释给王婷婷听。
王婷婷听了,益发的糊涂了。
“这电话到底能不能打啊,你之前说打了人家不会为我们证公道,会护短……”
“我说的是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人家肯定会护短到底,我们得拿到实际证据,有理有据的去告状,用事实说话,让对方信服,从而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争取到那还有正确判断的长辈,压制住溺爱她的长辈,做出有利于我们的决定。”
“那,那要怎么做?我,我想不明白,姐……不,妹妹,你教教我。”王婷婷眼巴巴地望着陆满月。
“这事是有风险的,每一步都不容易,王婷婷,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么?”
“我确定!林清悦她不会放过我的,我不反抗就只有任人欺凌,更帮不了李医生。”
“那你仔细听我说。”
“你还记得林清悦丢的那只表是什么牌子的么?”陆满月问。
“她只说丢了手表,说那表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表哥送的,很贵,也很有纪念意义,说要是找不回来,要让李医生填命。我也不知道那手表是什么牌子的。”王婷婷一边回忆一边道。
“那她什么时候丢的手表?”陆满月又问。
“昨天上午。李医生一查完房,她就叫嚷着说表丢了。”
“那就有点奇怪了,我听杨和平说,他重新缝合那天,那个姓查的主任跟李医生闹得不太愉快,查主任明确的说了这层楼会划给别人查房管理的。”杨和平虽然是个憨儿,但他从不说谎。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天李医生那天跟林清悦起了争执,查主任说让王医生接管危重病房区,昨天突然找到李医生说王医生有急事请假了,让他代一天,一并把这层楼查了。
杨和平那伤也要每天观察后再定换不换药,他又是二次缝合的,小王医生不敢上手,所以李医生还是来了。”
“那王医生真的请假了么?查一查昨天王医生的去向,如果能证明王医生在岗,那么就能证明查主任说谎。”陆满月道。
“我记下来了,我呆会去看看考勤表。妹妹,这证明查主任说谎,有什么用啊?”王婷婷问。
“他说谎,就是故意安排本不该查房的李医生到达案发地点,正好林清悦就丢表了,这事的疑点就出来了,值得人家费时间查查想想了。”
这事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只要任何一环出现纰漏,想查的人自然会找到突破点。
“那林清悦住院的时候,带了几只手表,你清楚不?”陆满月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