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说服自己，是这个念头才让我停止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来访的是两名穿制服的警察。

“陆星？”

我点头。我有些迷糊，带着晨间的睡意，脑子是乱的。

“你和王鹤伦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我迟疑着说。

警察说：“他说，他的购物卡是你给他的。是这样吗？”

“不是。”我激动的说，“他自己拿的，我没给过他。”

“那卡现在在哪儿？”

“……在我这里。”我从包里翻出金卡给警察。

警察接过去，看了一眼。

他突然语气严厉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他昨晚还给我的。说自己刷了这卡买了东西，准备今天把东西退给商场。”我如实说。

“这卡，当初你没给他，是他自己拿的？”警察又问了一遍。

我这才发现，另一名警察手里一直拿着录音笔。

我拧着眉头点了点头。

警察又问：“他自己拿的？没经过你同意？”

“嗯。”我说。

“那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警察说。

我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我问：“你们把王鹤伦抓了？”

警察没跟我多说，只严厉地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上了警车，刚才盘问我的两名警察却没上车，我有些着急，问开车的警察：“他们去哪儿了？”

“去和小区联防处了解情况了。”开车的是个小警察，他说话没什么戒心。

我一脸疑惑，小警察笑笑说：“就是公寓的监控录像。”

“为什么要看这个啊？”我自言自语道。

“看看他是不是惯犯。”警察说了句，然后转头看着我笑了笑，“万一是惯偷呢？盯上你了？”

我惊讶地张着嘴。

小警察见我被吓到，又笑着说：“跟你开玩笑呢。人赃俱获，金额不小，应该是定罪没跑了。你不用怕。”

我惊讶的不是这个。

是——我该怎么向艾小鱼交待呢？

我拧着眉头回拨昨晚的电话，就是周董打给我的那个号码，是个座机。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你好。一禅会所。”

我语无伦次地说：“我……找周照。”

“周先生？”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意外。

她反问：“方便问您是周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助理。”我说。

“哦……”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周先生现在不在。”

“那……算了。”我也是糊涂了，周董明明告诉我今天他要出差的。

“再见。”我打算挂电话了。

“等等。”那个温柔的女声迟疑着说，“您……贵姓？”

“我叫陆星。”我回答。

“陆助理？”

“嗯。”电话那头轻笑了一下，“我会转告周先生。”

“不……不必了。”我有些慌张地说。

“真的不用？”

“嗯。”我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

就算找了周先生又怎样呢？木已成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