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头……”我说话结结巴巴,瑟缩在沈阔的身后。
这地上的一团东西正是昨晚我从水里捞起来的。
沈阔胆子很大,他蹲下来,用手摸了一下这团东西,太阳一晒已经干了,他手指一搓,便细碎地掉落下来。
“你看这像不像头发?”即使是白天,看到这东西,我依然心跳如擂。
沈阔站起来,拍了拍手心,用日语问了扫地的和尚两句。
然后他转身对我说:“别怕,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那……是什么?”我侧着身子,根本不敢看那玩意儿。
沈阔握着我的手:“真吓着了?手心这么凉?”
我现在纵使想甩开他,骂他趁机吃我豆腐,我也没力气。
他双手合拢搓着我的手心,凑在我耳畔说:“是水藻。”
“水藻?”我把手挣脱出来,“水藻怎么长这样?”
我斜着眼看地上的东西,我印象中的水藻应该是那种宽宽的像皮带面那样的。
沈阔揉了揉我的头顶,笑嘻嘻说:“你忘了这寺院叫什么了?”
苔寺啊……
啊,我明白了。
我当下就有些窘迫,想到昨晚竟被这长相奇怪的水藻给吓到了,我觉得很丢脸。
我又一抬眼看见沈阔的手臂伸在我的眼前,我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倒不是嫌弃他手脏,实在是这姿态过于暧昧。
沈总……他会误会的。
“小心。”他一把搂住我,我往身后一看,一下子蹦进了沈阔的怀里。
一旁的小和尚说了句什么,沈阔则蒙住我的眼睛,半搂半抱地将我带的飞起。
一条死鱼和一只死猫横尸在路边。
鱼也是我昨晚掉进池塘误伤的吗?
那猫呢?
我心噗噗直跳,越发觉得诡异。
沈阔紧紧拉着我带我走出第二道门才说话:“那和尚说,那猫儿吃了死鱼也死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这第二道门是昨天把我挡住的寺院外门,因为是白天,它是开着的。
我抬眼向上看,门楣上写着玄妙门。
我跨出门槛,外头艳阳高照,这时候才终于有些热气驱散了刚才的害怕。
沈阔大概看我脸色不好,平时向来拿我嘲讽和玩笑的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就是紧抓着我的手。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很久,他才开口说话:“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
可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我问他:“那和尚说什么?”
“他说猫和鱼都要找地方埋了。”
“今天很奇怪。”我一想到早上Fiona对我说的话,我就觉得两者之间像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停下步子,看着沈阔:“沈总,你知道今天是老板朋友的祭日吗?”
沈阔的脸上突然滑过一丝异样,像是惊诧,可转瞬即逝了。
他说:“陆星。我和周照也就认识七八年,他的朋友我怎么可能都认识。”
这话很奇怪。
我心想,他不是应该回答“不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对我解释这么多。
我还想再问下去,沈阔已经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我们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