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难过极了,不仅智商被碾压,财商被碾压,世界观被碾压,这就算了,还是四两拨千斤似的降维打击。
周照不会看不出来沈阔想做什么,他不用等沈阔开口,转身抛下我的动作干净利落,姿态优雅。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表情,我的心情糟透了,以为自己能在这个世界里进退自如,结果被现实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我既反抗不了沈阔,周照也不会是我的退路。
我叹了口气。
沈阔也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们叹息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我想到了我的赌鬼父亲,想到了为什么越穷越喜欢烂赌,因为自己能交换的筹码太少,总想一把梭哈,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
但现实并非如此,位高权重者才掌握游戏规则。
那一声叹息叫我从消沉中走出来,我恢复了平静,柔声对沈阔说:“好吧。我听你的啦,你让辞职就辞职吧。”
沈阔这才表情一松,笑嘻嘻捏着我的脸:“这就对了。女生不要这么好强,要听话一点。”
我努力挤出了个微笑。
“我帮你吹头发吧。”我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去洗手间拿了吹风机出来。
沈阔见我如此,拉了一下我的手:“不用吹了,我头发短,擦一下就干了。再说等一下要打发蜡,湿发比较好造型。”
“哦。”我将毛巾转了干的一面,帮他耐心地擦着头发。
我一边揉过他的发丝,一边在想,沈阔这么介意我留在周照身边,是不是因为那天他撞见周照和我滚在地板上?
他以为我和周照睡过?
一定是这样。
他对我的占有欲皆因对我和周照关系的猜疑。
所以,周照也主动和我撇清。
终究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想到这里,之前的种种都透彻了。
我扔掉毛巾将沈阔的脸转过来吻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吻得很动情,直到门铃声把我们打断。
沈阔衣衫不整,我走去开门,见到保镖站在门口,旁边站着Fiona,保镖用蹩脚的英语问这是不是我们的客人。
我对他点点头,保镖站到旁边,我就在门口和Fiona说了两句。
Fiona看上去很着急,长话短说地对我吩咐道:“周董说,后面几天他这边没什么事了,让你禅修结束来一趟公司。另外,让你和沈总注意安全。”
我把手机交给Fiona,问:“我是不是误了周董的正事?”
Fiona已看到了数个隐藏号码的来电,她轻皱了皱眉,抬起头却宽慰我:“老板没怪你。你就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我最后问了一句:“那些不显示号码的电话是总部打来的吗?”
“不是啦。”Fiona迟疑了一下,又瞄了眼保镖,随后贴着我的耳朵说,“是ZF。”
我心里在说“完蛋了”,难怪沈阔说我犯的错误不可弥补。
合上门,我转身看到沈阔,沈阔正冷眼瞧我。
“Fiona怎么说?”沈阔先开口。
“Fiona说,周董让我不用回去了。她只是专程过来取手机的。”
“哦。”沈阔伸手拉住我,把我圈进他的怀里,“那你怎么想?还想回去吗?”
“不想。”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我环住沈阔的腰。
沈阔扑哧笑出声来:“看不出来啊,陆星啊,你脸皮还挺厚。”
“还好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沈阔捏我的脸:“你说我是墨?”
“你怎么能是墨。”我学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说我是……”沈阔回过味来,掐着我的腰,“嘴皮子功夫厉害啊,我看你是皮痒。”
“我错了。我不敢。”我讨饶道,话锋一转问他,“你怎么还不穿衣服,一会不是要出门吗?”
“不着急,现在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