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容心中明白,在后宫,不获宠就得忍,获宠就得争。
忍和争,就是后宫女人所有的生活要旨。
而她只是在这两者间,找到了制衡所有争宠女人的法子罢了。
只要所有人都被皇上厌弃,怀疑,那么走到最后的赢家只会是她一人。
安玲容伸手扶正头上摇摇欲坠的金钗,问道:“皇上今日翻了牌子没?是谁侍寝?”
槿汐道:“皇上回去后就翻了华妃的牌子,估计心中气恼娘娘跟惠嫔帮菀常在说话呢。”
安玲容点了点头,道:“华妃得宠不了多久,而且又没有生育的能力,就算侍寝次数再多也不中用啊。”
皇后就是分不清这一点,一直拿新进宫的嫔妃与不能生育的华妃斗,还妄图借助旁人的手,打掉嫔妃们的胎儿。
这胎儿哪是说打就能打掉的,如果万事都如了皇后的愿,后宫岂不是成了无婴之宫。
届时就算皇上不出手,留有一口气撑着的太后也会主动提议杀死皇后,寻找新一任足以帮助母家的嫔妃,站稳脚跟。
安玲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要想人不知,除非事后做的干净利索,免得日后暴露出去,坏了大计,本宫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想杀江太医的意思。”
哪怕是华妃娘娘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动手啊!
说完,安玲容挥了挥手,早已做好宫中背调功夫的槿汐,走上前一步,对着江太医说起被毒杀的宫女,曾经谋害过欣贵人的胎。
槿汐领命将牛乳茶递给了跪在下方的宫女。
这次帮助嬷嬷一同分赃安玲容陷害菀常在的钱财,纯粹是因为她的贪婪,狮子大开口向嬷嬷索要更多的钱财。
导致两人谈话被宝绢听到,安玲容这才起了事后灭口的心思。
江慎没有给华妃请过平安脉,自然不知道这一点。
闻言安玲容摘下护甲,亲自从暗格里头拿出了一颗小药丸,她递给了江慎,挑眉道:“此乃民间香坊流传出的毒药,吃下去后,一个月内没有解药排除体内的毒素,那么服用者就会死于非命,江太医可否敢吃下去?”
到了晚上,今日神助攻的江太医,还有与碎玉轩嬷嬷交好,托人过来的一位宫女悄悄来到了永寿宫。
难不成江慎太医真的愿意一辈子被哥哥压在头上,永远不得皇上另眼相看吗?
江慎本就不喜哥哥每次都抢着去翊坤宫给华妃请平安脉,回来又愁眉苦脸的样子,做给他看。
宝萍则是手拿着弯刀,死死盯着准备跑路的江太医,脸上的冷峻不像是一位寻常的宫女。
“是。”
但他既然背着哥哥,还有翊坤宫的华妃,帮着安嫔娘娘陷害了菀常在,那他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谢安……”
也就是说,她其实是皇后以前利用过的,负责照看景仁宫御猫出恭的下人。
安玲容点了点头,透露些稳定江慎心神的客套话。
一方面为了让她安心,另一方面,年妃有个可以信赖的太医,也不会对皇上赐给的欢宜香产生怀疑。
乍一听安玲容这番话,又看了眼身手明显了得的宝绢和宝萍,以及虎视眈眈的槿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