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让人驱散了周围的观众，一切恢复正常。

他走近程瑾二人，认认真真的代表商场向二人表示歉意，“抱歉，打扰二位的购物感受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很少现身，但大家都知道，在京市很有名，各方面都成绩斐然，是小一辈圈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旁边的小姑娘气度不凡，冷静淡然，一双凤眸微微弯着，干净明亮，很漂亮。

“凤眸……？”好熟悉的感觉。

对方在打量她的时候，程瑾也在打量对方，因为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胸牌，是程氏集团的标志，上面写着：程衍。

程瑾收起微弯的眼眸，不想有半点牵扯的人，还是出现了，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渣爹的大儿子，血缘意义上的大哥。

“秦致，我们走！”

“好！”秦致感觉到了小丫头的情绪波动，他握住了小丫头的手腕，向程衍点点头，往外走去。

程衍随机也想明白了，那种熟悉感来源于自家老头儿，有着同样的一双凤眸。

凤眸长在老头儿的脸上，有点儿招桃花，半辈子就没安生。在这个小丫头脸上，倒是清澈干净，难得的好看。

可惜了，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这是老头子一生的耻辱。

当年母亲还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娘俩的存在了，母亲确实使了手段，把他们逼迫到一个很困窘的地步，老头子一点怜惜都没有，对方也承诺一生不上京市，一生不来打扰父亲，最后母亲留了她们一条生路。

后来听说那女人死了，只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孤女，老头子也听之任之，从不过问。一个孤儿根本翻不起浪，母亲也就没在插手。

又过了两年母亲也去世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这件事一直是家里的一个禁忌。

老头子一身干净，很爱惜自己的羽毛，虽然很招女人，但几乎没有行差踏错过，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特例，应该当时着了那女人的道儿，老头子心中是痛恨的。

那个女孩儿应该有十六七了吧？高中还没毕业就跑到京市来，这是辍学了？

小县城的姑娘，长的倒跟老头子有七分像，还遗传了老头子的凤眸，自己兄妹三个都没有，这就是孽缘呀！

这小姑娘来京市肯定别有目的，还跟秦致在一起，关系似乎不一般，但只要别跑到他们面前晃悠，随她去吧！要是敢奢望认祖归宗，估计老头子都饶不了她！

今天最好别是跟他在玩欲擒故纵！程衍脑子里全是阴谋论。

出了商场的程瑾，心情可谓是阴云密布。

坐在车上，望着窗外流动的风景，思绪飘远。

那是高考结束后，她收拾了母亲的遗物，看到整整一个笔记本，上面贴满了渣爹所有的信息，照片上那个男人英俊潇洒，一身儒雅，跟自己很像，难怪母亲总是望着自己出神。

说真的，她自己没有什么可恨的，那个小小的程瑾早已随着她的母亲去了，她无法代替她们去爱，也无法代替她们去恨。但是今天见到有血缘关系的人时，总有蠢蠢欲动，想要去质问为什么对她们母女这么残忍，这可能就是原主身上最后的执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