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淮放恍然大悟,眼前就是自家闺女嘴里很厉害的那个程瑾的父亲,闺女夸人家是个帅气的将军大叔,他还暗自吃醋了好几天,没错了,就是此人。
“小瑾爸爸,你好呀!”
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美人爸爸好啊!”
于淮放脸上一愣,哈哈大笑,这个名字似乎有点醉人!
哈哈哈……
那种仿佛只是孩子家长的热闹寒暄,我有女儿我骄傲的卖弄,一点也不避嫌。
“哼!父亲?谁还不是个做父亲的?谁家没有个优秀的儿女?他这是故意的!”项齐峰牙根咬的铮铮作响。
早就忘了自己根本没有女儿,只有两个不省心的儿子。
明明是配合中纪委过来办正事的,却一点也不拘小节。
给了所有的人一个信号,他的站队方向。
临走时还若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就这一眼,他如同坠入三九寒冰。
私下里一查,便知道了王安邦的确切身份,项齐峰怕了,眼中冒着狠劲,韩万雄早有不臣之心,后悔没有早动手让此人销声匿迹,现在一把三尺长刀已经悬在头顶,那人倒成了可以随时捻死他的刽子手。
项齐峰想到老爷子,想到森海,这是他还可以活动的、唯二两的条路,老爷子多年的战功,还有一些老关系在京市,总会给他几分薄面,如果可以直接通过中央干涉纪检组,一切就简单了。
再不成,只能请动森海,那人的神通,可以让韩万雄神不知鬼不觉的住口,甚至可以直接让纪检委的人住口。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又露出几分讥笑。
晚上他已经拨过电话,可能回来的太晚,那边都没有回音,看看闹钟,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仿佛天亮时,心里的阴霾也会被阳光一并带走,他自己杞人忧天的可笑,迫切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项齐峰打了个激灵,急迫的接起电话,瞟了一眼墙上挂的闹钟,凌晨四点半。
“喂!”
“项书记,不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乔吉有些急躁的声音。
项齐峰眉头深深的拧起来,他有种不妙的预感,“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吉西煤矿透水事件被人翻出来了!从半夜起,就有不少矿难家属来省委门口静坐!要求面见中央调查组!”
“什么!”
项齐峰一下子也失了冷静,那场事故死伤将近百人,责任谁也担不起,他和韩万雄跟那个煤矿都纠缠不清,韩万雄应该还没蠢到自曝死路的地步。
装满烟蒂的烟灰缸被狠狠的砸在地面,烟灰铺了一鞋一袜子。
“谁带的头?这件事不是早就压下去了吗?去查,现在就给我查!”
电话那头的乔吉不吱声,默默悠悠开口,“书记!现在发脾气已经没用了,您还是想想办法吧!等天大亮了,一切就晚了!”
“天大亮!”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东北的晨光一向来的很早,这已经是早晨了。
“乔吉,我给你说,不惜一切代价………”
话还没说完,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项齐峰破口大骂,“狗东西,他怎么敢?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