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惋惜道:“奈何白家没有待嫁嫡女,不然,朕很想抓一个做儿媳妇,阎儿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
太傅默了默拱手道:“皇上,恕老臣多嘴一句,瑞王的婚事,还请皇上三思,后宅若派系太多,后宅不宁!瑞王,不宁!”
皇上点头赞同:“太傅说的是,朕当年势单力薄,不得不接受各方送进府的女人,凌儿一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所害!”
皇帝坚定的说,“阎儿后宅必须干净!谁也别妄想插一脚!”
晌午用过饭,白翊青把写好的两封书信交给东水:“把信分别交给老爷和二小姐,切记!亲手交给他们,路上不许耽搁!带回他们的书信!”
“是!少爷!”东水谨慎的把书信收好,刚转身要走,被叫住。
“这里有一百两银子,送完信后,乔装打扮成乞丐,混进西城大仙庙找几个乞丐闲聊,就说......”
白翊青凑近东水的耳边细细交代,“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少爷放心!谁也别想欺负了二小姐!”东水收好银子,极速跑出院子。
东水快马加鞭在天黑前回到白府。
皇帝避暑,朝臣虽然不用上朝,每日依然是要上衙办事,白阅书协同六部替皇帝审阅折子,很晚才归家。
待他回到家时,白婉芸早已读完东水送上的书信,落了好些眼泪,晚饭也只是扒拉的吃了两口。
曾氏知道后询问许久,也不见她透露半个字,心里干焦急又爱莫能助。
夜已深,白婉芸静坐在荷塘亭子里,回忆订亲的这四个月。
订亲后她极少出门,在家绣嫁衣待嫁,算起来,她只见过李正浩两次,一次是在订亲前,一次,是在订亲那日。
要说动心,她知她没有。
婚姻之事,向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要父母认为他人好,她便愿意一生相随。
她不曾日夜想念他,但却有憧憬嫁人后的良辰美景,相夫教子,夫妻和美,相敬如宾。
不曾想,要与她相伴一生的婆家,不过是表象的美好。
几个月的期盼像是做了场春秋大梦。
“女子屹立在后宅,却不该困于后宅......一世一双人难得,但也不可委曲求全一生......”
白婉芸眼里的泪花被灯火照的幽闪。
她反复默念白翊青信中的话,“撑起女子头顶天空的从来不是男子,而是自己坚韧的心......”
“芸儿!”白阅书看完儿子的书信后,急切的找寻女儿的身影。
“爹爹......”白婉芸起身福了福身,失控的捂脸痛哭。
曾氏也看了书信,终于知道女儿的忧伤从何而来。
气安泰伯爵,也恼保媒的六部尚书,恨不能一把火烧死他们。
见女儿委屈的样子,曾氏先丈夫一步搂住女儿,哽咽安慰道:“不哭,好芸儿不哭,这门亲事咱不能要!那可是火坑呐!
放心,你爹爹,你祖父,还有......你三弟,一定会想法子退了这门亲!
曾氏目光微怒的瞪了眼丈夫,抚慰着女儿的后背,“母亲一定给你寻个咱家知根知底的门户!再不信你爹爹那些同窗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