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天楼包房中发生的事,无须白翊青多加打听,不过半日,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宁正旭不是第一次这般玩闹。
打开包房的门,让来往的宾客对屋内的风韵之事一览无遗。
他还有些礼义廉耻的底线,自己身上的衣物穿的严实,坐在一旁喝着酒观看几个女人表演。
觉得光有女人不够,宁正旭又喊来六个身强体壮的侍卫加入。
包房外围满了宾客,来醉天楼的男人都是为了找乐子,如此刺激的大戏,又不花银子,一个个无耻的评头论足,甚至有人教唆她们如何演。
醉天楼的花妈妈得知后,怒不敢言,躲在自己的房中默默落泪。
那几个姑娘都是她从小带大的,相貌好,品性很纯良。
姑娘们这般被糟践,让她心疼不已。
谁都不是天生下贱,若不是被骗于此,或被家中父母变卖,谁也不愿走上这条路子。
虽说做妓子就是靠给男人玩乐挣银子,但不代表不知廉耻,没有自尊。
这般把她们当路边牲畜的行径,只有宁正旭做的出来,隔三差五的就会这般闹一次。
东家人面广,其他宾客也会给几分薄面,不会这般过分。
可是宁正旭,他们得罪不起,他也不可能听劝,指不定还会把她扯进‘戏’中。
花妈妈抹着泪,抽泣低语:“若是玩死了,给她们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
接客半月,雪玲已经第三次被宁正旭这般对待。
乖巧的配合所有施加给她的戏码,浅笑着看向门外的宾客。
她深知自己不过是只命薄的蝼蚁,她恨,她厌恶,但她无力改变。
谁都不可能愿意为她得罪这个恶鬼。
白翊青得知宁正旭的荒唐后,气愤不已,“落入风尘,就可以随意让他糟蹋了吗!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她不是圣母,每个人有自己生存在世的缘法和命运,遇见困苦悲惨的人,她同情之余,并不会次次慷慨救助。
穷困不代表善良,弱小不代表忠厚。
渔夫与蛇的故事,她懂,她也遭遇过。
宁禹阎揉着她的柔软的手,哄道:“别为无耻之徒生气。”
“嗯,不气了,不值得。”白翊青嘟囔着点点头。
“你的手,像没骨头似得,本王没见过十六岁男子的手有你这般娇嫩。”宁禹阎无心的说出心中所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翊青心虚,用力抽回手,试图用无理取闹岔开这个话题。
“你是不是偷看过很多男人的手!是不是摸过很多男人的手!”
宁禹阎被她突然厉声质问,一脸懵然,“本王只摸过你的手,不论男人女人,你是第一个。”
“以后只许摸我!”觉得这么说好像有些暗喻它意,赶忙补充道:“只许摸我的手!”
“嗯,本王只摸你。”宁禹阎轻笑慢悠悠的又说了一句:“本王,只想,摸你。”
“......”男人好色绝对是自带的远古基因!
白翊青脸色羞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挪步罗汉榻看话本。
半夜,白翊青溜出宅子,驾轻就熟,显然不是第一次
夜离跟踪后回去禀报:“主子,白少爷又去城西那处老宅。”
宁禹阎穿着月白色里衣,身后披着一条灰绒披风坐在书桌边。
屋内只点了两盏油灯,一晃一晃的光映在他英俊的侧颜,静默许久回应:“知道了。”
“主子,可要属下探进老宅?”夜离每一次跟踪回来,都会问相同的问题。
“不必,你去守在老宅外,他回来后告诉本王。”
“是,主子。”夜离领命离去。
屋内只剩宁禹阎一人,静静的坐着等待夜离的消息。
老宅地底下有一条隧道,通往延抚州郊外,隧道没有建在承王府,是他意料之中。
承王从不把不合规矩的证据放在自己附近,出事就能推脱,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每天晚上去延抚州做什么......为何不告诉我。”宁禹阎喃喃自语。
白翊青轻功卓异,遇到危机也能平安脱身,但他就是无法再入眠,内心隐隐觉得害怕。
他怕失去白翊青。
“情陷的比想象的深......”宁禹阎嘴角荡着苦笑,“坏小子,你是不是用了法术。”
坏小子白翊青,此时正用最快的速度通过隧道,前往封地边界。
赶往承王用做运粮,通往封地外的山洞。
承王用泥浆碎石糊住洞口,在上面插上干草皮和小树,做的很精细,若不是知道这处有一个山洞,根本看不出异样。
白翊青挖一个够她爬进去的小洞,进去后在洞口放上干草树枝掩盖。
她发现封住洞口的石层很薄弱,用力几锤就能突破,这条隧道对起兵造反起关键作用,承王自然不可能真的填回去。
“本小姐让你起兵的时候,挖一年也出不去这里......”白翊青盯着自己做的成果,嬉笑自语。
山洞的隧道中,每隔几步放一大块巨石,每隔几步就建一堵厚达三米的水泥石墙,全是用现代水泥搅拌粘合。
她没有在意石墙的工整,只要堆高到洞顶就成。
找的每一块巨石都极大,巨石和隧道墙体间的缝隙无法通过一个人。
用人力根本不可能搬动巨石,只能靠锤子凿碎运出去。
加上三米厚的水泥墙,预计叛军还没通过这里,已经全军覆没。
隧道很长,长度比她炸毁的粮仓长了一倍不止。
前世囤的水泥只够建十几堵墙,她不得不摸黑穿梭在周围的山之间,寻找巨石、泥沙和糯米搅拌起来堆放在隧道中。
天色从黑变灰,白翊青从洞口爬出,趁晨曦打破天际前穿过地道回到锦阳。
“主子,白少爷已回屋歇息。”
“嗯,你也去歇息。”
“是,王爷。”
白翊青只睡了两个小时便起床,去正院陪宁禹阎吃早餐。
她不愿他知道半夜出门的事,空间是逆天的存在,比告知她是女人更考验人心。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早饭,宁禹阎牵着她的手去宅内的小花园消食。
昨夜满山跑让白翊青体力消耗巨大,再不能像前几日一般能假装精神抖擞。
面上显露的疲惫让宁禹阎既心疼又失落,这小子不信任他。
宁禹阎默不作声,横抱起白翊青朝自己寝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