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后排的壮汉怒不可遏，拳头狠狠地砸在座椅靠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都是那个老太婆！如果不是她硬要上车，我们根本就不会被卷进这种鬼地方！”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眼神中充满了对坐在封言前排的老婆婆的指责。

“那个时候我们都被迷雾影响了，怪谁都没有意义。”一个相对冷静的女大学生忍不住开口，“这辆车的目的就是要诱导人上车。就算她不上车，也会有别人被迷雾牵引……”

封言压下心里各种不应该被其他人察觉到的慌乱和紧张，努力扮演一个冷静的角色。但仔细想想也觉得如果这位老婆婆不上车的话，可能他真的能够阻止所有等车的上车，这样一来事情可能也会变得有些不一样。

所以封言也忍不住轻声问道：“老婆婆，那个时候……您为什么一定要上车？”

“我……”老婆婆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木愣愣，精神状况似乎并不好，“我，我媳妇儿跟我吵了一架，儿子也嫌弃我做不好事儿，我在那个房子里待不下去，只能出来走走。”

“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要上车。”老婆婆茫然地看着前车门的位置，“只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可能去哪儿都一样，去哪儿都一样……”

“看来精神脆弱的情况下，那些迷雾的影响会变得更加严重。”封言微微皱眉，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普通的笔记本，将一些情况记录了一下，毕竟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对666路公交车进行调查。

“封言学长。”后排的女大学生小心翼翼但又掩不住焦急地问道，“如果没有新的乘客上车，我们真的……真的还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封言抬起头，注视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米莉，我叫米莉。”女大学生的声音里藏着一丝紧张，她连忙补充道，“晕倒的那个是甄友兵，他和女朋友任青青也是清柳大学的学生。”

米莉刻意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语气，显然希望借助校友的身份拉近与封言的距离。

“办法其实……”

封言微微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前排的老乘客们突然爆发出一阵低呼，虚弱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也有了几分力量——

“有人！下一个车站，有人！”

全车的目光瞬间汇聚在车窗外。

黑暗的迷雾中，果然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伫立在站台边，像是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