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正用左手揉着右手,闻言就是一愣,“啊?身份证……没带啊,号码我也不记得了,你要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给你买机票啊,”黑衣人侧过头来,微微一笑,在远处路灯的照射下,他的牙齿显得异常地白皙,“你不是想坐飞机吗?”
“坐飞机……没有啊,”二毛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刷地变白,“我没有冒犯红姐的意思。”
“去尼玛的,”黑衣人一脚踢出,直接将他踢得飞出两米多远,“狗一样的玩意儿,就凭你……也配红姐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不用打了,”二毛差点被这一脚踢得背过气去,“哎呦……我不用她老人家打电话了,我没恶意的,就是担心有人借她老人家的名义行事。”
“玛德,”黑衣人又上前踢了一脚,“谁告诉你红姐很老?”
“她不老,她不老,”二毛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是我错了,您饶我这一遭。”
黑衣人不理他,嘴里轻声嘀咕,“不记得身份证号……那就随便编一个好了,反正你没机会上飞机了,支付密码多少?”
“大哥,饶命啊,”二毛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又跪在了地上,“我真不是有意冒犯红姐。”
他对红姐认识不深,但是他知道,这是很多老大都要绕着走的人。
实事求是地说,这个名字本来就带给他一种神秘感,而此刻的遭遇,更令他平添了许多恐惧我要收到红姐的飞机票了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被人糊弄!
“我倒是忘了,指纹也可以支付,”黑衣人根本不理会他的恳求,低声嘟囔一句。
“不!”二毛惨叫一声,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双拳。
“嗯?”黑衣人的断眉微微一皱,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很明显是打算用它来获得指纹。
看着明晃晃的匕首,二毛有心想跑,但是对方的两脚,踹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手机里零钱不够!”他哀嚎一声,“你砍了我的手也没用,还得用支付密码。”
“嗯?”黑衣人的断眉一扬,“那就不用支付密码了,我给你买票,相对来说……身份证号码比较好打听到。”
“大哥,我真没做什么啊,”二毛的眼泪都出来了,“红姐是讲理的,对吧?”
“红姐讲理?”黑衣人冷冷一笑,“没怎么觉得她讲理……好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二毛马上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
黑衣人听完之后,冷冷地发话,“徐雷刚警告过你之后,你还在门口纠缠……回家就不能等红姐的电话?还是觉得自己玩的大,对吧?”
这话没问题,二毛这么做,确实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二毛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的态度非常端正,主动承认,“是我鬼迷心窍了。”
不过,他还是想方设法找理由辩解,“主要是镇党政办的赵海澄出面,代价是帮我几个兄弟抹了案底……我也是为了兄弟,从明天起,我再不去了!”
冯君很想问一句,赵海澄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但是这么一来,他这个比……就装得不够完美了,缺失了神秘感。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讲义气是好事,不过犯了红姐的忌讳……你不去就完了?”
二毛心情比较紧张,直接会错意了,还以为对方怀疑自己在玩文字游戏,“不光是我不去……我所有兄弟都不去,这个是必须的。”
黑衣人沉默一下,才出声发话,“光这个,我看不出你的诚意……赵海澄的手伸得太长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二毛很干脆地点点头,说实话,他现在就想去找赵海澄的麻烦。
“希望你真的明白,”黑衣人一转身,跨上一辆摩托,就打着了火,“如果我第二次给你送机票,绝对不会听你解释。”
在摩托车的轰响中,黑衣人消失在了远方。
二毛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不过非常奇怪的是,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是:尼玛,刚才……这儿还有辆摩托车来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他愣了好一阵,才站起身来,摩挲一下身上,哆嗦了一下。
这样的天气,他只穿着酒店的睡袍,实在是冷了点。
他一边晃晃悠悠地往路灯处走,一边暗自下了决心:行,你们大,你们两家都大,我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四更到,这下可以召唤月票了吧?</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