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土地公扶着靠在岩壁上的姑娘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向了白启的方向，生怕他的苏醒是自己长时间期盼造成的幻觉。

于是便迎上了白启不自然的目光。

他看着对方直勾勾的眼神，斟酌了片刻，试探着开口道：“你好些了吗？”

“好？我很好！”小白连忙站起身，动作快了有些头晕。

“蹲坐，躺着久了不能立即起身，会短暂性的低血压的。”

虽然自己没办法活动身体，但好在还能说话，可以言语上和这位姑娘交谈。

小白按着脑门，缓缓神，走向白启。

“我以为你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然后丢下你一个人孤独终老吗？”他打趣似的说道，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小白一愣，这反应让白启心中有些慌乱，不会是自己说错话了吧？

眼前这姑娘，为自己散尽修为，想必对原身抱有极大的好感。

可很遗憾的是，他对于先前和她经历的一切都无法记起，就好像长大后有个长辈说“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样。

可能小时候的确和这位长辈很亲近，但随着记忆淡忘，除了徒增尴尬，并没有办法想起小时候那种感受。

“你忘了，我们的名字被从生死簿上划掉，无论你还是我，都不会衰老的。”

小白轻声说道。

“最多只会是我一个人孤独的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守着你这个永远不会再和我说一句话的臭石头。”

白启能听出她这般话中蕴含的情愫，但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沉默。

良久，他只能闷声道：“对不起。”

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心中仿佛有什么难以看见的担子，随着这句话说出而放下了。

就好像，他本就应该当面和她说出这句话一样。

“有什么对不起的，既然你和我都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小白笑颜如花，只留看呆的白启，自顾自走到洞口，拿起地上的木碗。

“你现在饿不饿，口渴没有？我再去给你找点吃的和水。”

面对她的询问，白启还真仔细感受了一番。

体内涌动着一股澎湃的生机，非要形容可能也只有“看不见摸不着”这么一说。

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股力量能保证他不受到肉体凡胎的影响，即便是不吃不喝也能保证有活动的能量。

“我没事，倒是你……”白启停顿了一下，“你现在没有了修为，算是变成凡人了吧？你饿不饿？”

小白又是明显一楞，无奈道：“看来你见过土地公公了，他都和你说了呢。

其实也没什么，平日里去外面找些果子野菜，偶尔还能打打猎，抓几只山鸡野兔吃。

我先前在外面吃过东西才回来的，你不必担心我。”

“那就先不着急出去，陪我聊聊天吧。”

白启心想此刻还是多套出些话来，以免待会聊着聊着，自己露了馅。

“好啊，好久没与你交谈，都快忘了你讲话是个什么习惯。”

“那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你总嫌弃我，说我笨，这个我可不会忘。”

白启汗颜，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奶奶还挺记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