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樊糕”,或者说已经夺舍成功的魑魅-张丽娘,低喝一声。
她看向顶着滑稽头套的秦诺,语气森然地说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真正相信过任何人?无论是谁,只要暴露出一丝异常都会引起你的怀疑?”
现场陷入短暂的死寂。
辰浩楠、车厘子、程潇潇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秦诺。
“没错。”
后者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悔创阿里杰克马曾说过:‘人支出,性本善。宁叫天下人付我,休叫我付天下人。’
身为玩家,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是第一准则。
我可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回看向另外三名队友:“亲属朋友之间尚且会互相算计,何况我们这些初次见面的玩家?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或许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通力协作的队友,下一秒就会变成暗施冷箭、背刺一刀的仇敌。
做任务的时候不多长个心眼,可活不久的。”
此话说完,辰浩楠和车厘子不禁露出惭愧之色。
他们俩一个差点变成烤乳猪,一个差点变成疯狂星期四。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不够谨小慎微,大意之下中了魑魅的套。
“人性本恶的思想吗...说得很好。”
张丽娘赞许地鼓起了手掌:“你若生活在我那个时代,定然能成就一番事业,说不定还会成为第二个曹孟德。”
“别,我不好人妻也不想被挂路灯。”
秦诺摆摆手:“比起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实业家,我更愿意当一个思想家。
每天敲敲键盘,在公知上写点文章,微博上挂两条心灵鸡汤,贴吧小红书挥斥方遒带几波节奏,轻轻松松就能引领几万乃至十几万吃瓜群众的点赞好评。
等到我把账号炒成大V,再直播带货,卖点八块八一瓶的舞娘液,十块钱买二送二的人头马,三十块一箱的毛台飞天,随便随便都能日赚斗金。
这种轻松又愉快的居家式办公,不比在外面打生打死来得更容易?”
“...”
不止是张丽娘,其余三名队友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互联网那一套,还真是被你拿捏住了。
过了一会儿,秦诺收敛起方才大谈人生计划的慷慨激昂模样,好奇问道:“我想知道,你在夺舍樊糕之后,为什么还要帮我们拿到最后一件封印物。”
张丽娘深吸了一口气,抚摸着手中的红色嫁衣淡淡道:“你想知道吗?因为我也是玩家...”
“你也是玩家?”
秦诺将这句话以疑问句的形式,复述了一遍。
“没错,就在我夺舍了这个男人之后,他接到的任务也被我继承。如果不按照任务要求收集到封印物,到时间同样会遭受到系统惩罚。”
说罢,张丽娘将这件红色嫁衣穿在了身上,眼眸中流露出女子特有的柔水深情。
似是在怀念千百年前,洞房花烛时的伉俪情深。
秦诺转头看向拥有官方背景的程潇潇:“程队长,魑魅也能成为玩家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能获得玩家资格的物种不局限于人类,环节动物、节肢动物都有获得玩家资格的案例,魑魅...按照生物种类划分,属于量子态生命体,能获得玩家资格并不奇怪。”
程队长如实将自己所知道的讲了出来,让秦诺等人涨了一波姿势。
另一边,穿着红色嫁衣的张丽娘张开双臂,扫视一圈周围,幽幽说道:“如果不是意外成为玩家,或许我会像这座火葬场中其他的孤魂野鬼一样,永远无意识地游荡。
空虚,寂寥,感受不到喜怒哀乐。
直至最后,变为天地间的一方尘埃。
这种缓慢等待湮灭的感觉,可是非常、非常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