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走出了沈峤宇的所在的审讯室,旁边的审讯室很安静,江槐书也跟在她身后,他们前脚进去周队就跟着进来想说什么,被江槐书一个动作制止。
柳絮开了扩音。
“浅浅在哪儿?”
沈峤南声音带着笑意:“在哪里呢?”
柳絮听到了小声的呜咽和抽泣,听起来像是被塞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也像是没有力气发出更大的声音了。
“沈峤南,你想要什么?”
“你。”
周队急的直扒拉江槐书,江槐书紧皱着眉竖起食指在唇边:“嘘。”
“你想要我怎么做?”
“阿絮,我说过我想为你独奏。”
“好,在哪里?”
看不到沈峤南脸,他的笑声听起来带了些宠溺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之间的对话,黏腻的让柳絮起了鸡皮疙瘩。
“阿絮应该明白我只想为你独奏的意思吧?”
“说话弯弯绕绕,你直说想让我一个人去不就完了,你最好保证浅浅没事。”
“当然,你遵守诺言我也会。”
挂断电话周队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小柳,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沈峤南绑架了浅浅。”绑架,无疑是犯罪,沈峤南这回是跑不掉了,但前提是安抚住他,不要让他对林浅动手。
周队瞪着眼睛:“不是,怎么回事?在哪里——”
柳絮的手机振动,她看到沈峤南发来的位置信息,叹气:“他说要见到我之后才会告诉我浅浅在哪。”
“我申请人手跟你去。”
江槐书也抿唇:“你不能一个人去。”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周队沉着脸:“小柳,现在不是让你一个人逞英雄的时候,个人英雄主义不行。”
“我没有逞英雄,沈峤南我很了解他。”
沈峤南绝对留了后手。
“如果我让人跟着去,浅浅可能会很危险,抱歉周队,我不会拿浅浅赌。”
柳絮走出审讯室,周队和江槐书看着她的背影相顾无言:“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小江,你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吧?我召集开个会,你把详细的情况说一说。”
驱车赶往沈峤南所发的地址,那是一栋废弃的大楼,离市区很远,柳絮来到顶楼就看到沈峤南站在天台的边缘,他只要往外跨一步,就会坠落高楼,摔得粉身碎骨。
他还是穿着白色的衬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柳絮眸中全是柔情,他外表看起来真的很干净纯粹。
要不是她重置依旧带着记忆,说不定还是会被他骗过去。
“阿絮真听话,是一个人来的。”沈峤南是站在顶楼,远远的能看到柳絮驱车赶来,他站得高,可以俯瞰到下面的场景。
“浅浅在哪?”这是第二次问的这个问题,柳絮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沈峤南在天台的边缘走着,风吹得他刘海和衬衣衣摆飘动,他看起来是有少年气的,外表越美好,他的内心就越残败。
“先别急,我说要为你独奏。”
他说着将小提琴放在肩上,音节倾泻而出,柳絮看过他很多次演奏,乐器是会反馈演奏者的心情。
柳絮听出他的愉悦,沈峤南很享受这次的演奏。
他的小提琴确实演奏的很好,柳絮却没有多少欣赏的意思,她一步一步朝着沈峤南走去,在距离他不远处,他的琴声戛然而止,沈峤南抬眸看向柳絮:“阿絮,别再过来了。”
说完他又继续演奏了,柳絮也没有继续向前,他的琴声莫名又变的悲伤起来:“你说的对,我是个天生坏种,弟弟抢走了父母的宠爱,我就把他弄丢,父母将爱给我,我还是觉得不够。”
他好像是在自述,也像是在坦白自己的犯罪经过。
这首曲子柳絮没有听过,节奏很快,带着狠厉。
“我从小就明白,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我有什么不对?”
“只有你才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他看向柳絮的眼神深情又温柔,他说:“如果我没有转学,或许跟你一起长大的人就会是我。”
“我转学是我妈妈的主意,所以她也应该帮我再次见到你,作为她把小时候的我关进地下室差点憋死我的赎罪。”
沈峤南的精神是不正常的,柳絮一直听着他说着。
讲述自己的悲惨生活,还给自己配上了音。
柳絮不是来听他悲惨自述的,她只想知道林浅在哪儿。
也许是柳絮的反应没有达到沈峤南的预期,也可能是他不满柳絮的走神,小提琴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停下演奏疑惑的看向柳絮:“阿絮,你是正义善良的,为什么却不会心疼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看到他被欺负的时候,她明明挺身而出了。
“你这个人还挺自我的,怎么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以前会帮你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就算他们欺负的是一条狗我也会帮忙,并不是因为是你所以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