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依旧在张翠儿身后不回话,只不过这会儿他紧张了些轻轻攥着张翠儿的衣裳当缩头乌龟。
张翠儿一听胡秀才这话觉察出了不对,她转过身一把扯住李成,“你先生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又瞒了我什么?”
“我…我就是看不惯刘子丰怎么了?娘,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儿。”李成被胡秀才和张翠儿严厉逼问忍不住眼眶一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胡老秀才气急了,脸色铁青道:“你还有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欺负了,敢做不敢认,这些年读的书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
“好啊,你不敢说我替你说。”
“你嫉妒同窗刘子丰学识比你好,他明明比你晚来两年却先你一步考上了童生,你便把他的书本文章都用墨破坏了。”
被同窗抓到你还敢大言不惭,胡乱编排人家的家世家人,你说的话脏得我都说不出口,你身为一个读书人的教养呢,都被狗吃了?
“先生说不出,让学生们来说。”话落,走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那少年身子瘦弱,身着一身洗得发白却整洁干净的粗布青衣,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很坚毅。
他转身向身后另外两个少年行了个礼。“劳烦两位同窗把李成说的话,做的事都如实说出来。”
其中一个少年忍无可忍道:“李成他平日就爱捉弄我们,他还诬陷刘子丰,说刘子丰偷他的笔墨,可这东西最后是在他包里找着的。”
“他还乱嚼舌根说刘子丰娘亲坏话,还骂刘子丰是不知来历的野种,刘子丰为了能好好念书,也不搭理他,处处忍让。”
“他瞧刘子丰考上童生了他自己却没考上,一来便阴阳怪气的挑衅刘子丰,刘子丰不搭理他他就把墨全倒到刘子丰的文章和书本上了,刘子丰气不过就同他理论了起来。”
说到这那少年顿了顿“这后边的话我不敢说了。”
胡秀才道:“还有什么?你还知道什么让你说你就说出来,免得他娘真觉得我在袒护另一个人而小题大做诬陷他儿子。”
张翠儿连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学生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他说…他说先生平日对刘子丰多有关照,怕是…怕是跟他们娘俩也有什么不清不楚,然后刘子丰气急了他们俩就打起来了。”
胡秀才气得直抚胸口,“这事你们今日怎的没同我说?”
另一个少年瑟缩道:“我们怕污了先生的耳朵,坏了先生的清誉,所以就瞒下了。”
“对不起子丰兄,这都是李成说的,我只是复述了一遍他的话。”少年一脸愧疚。
刘子丰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李成他既然敢胡说八道的诽谤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怕他什么。”
胡秀才深吸一口气,怒气压也压不住“李成,你怎敢连我都编排?”
张翠儿此时也慌了神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干了这么多事儿,忙求情道:“胡秀才您消消气,孩子还小还要再教,我这就带他回去思过,我一定好好罚他,我代他给您和这位刘同窗赔罪。”
胡秀才惊怒中透着失望,“平日里你争强好胜,偶尔捉弄欺负同窗我只当小打小闹,训斥过也就算了,谁知你这次竟然变本加厉,不仅破坏了刘子丰的书本,还把他推倒害他受了伤,竟然还敢随意编排诽谤你的先生。
此等心性品行,如此为人还读什么书,书读再多又有何用?只怕学得多了日后也是为祸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