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儿见状也是一惊，她生气归生气，到底是舍不得儿子挨打，“你骂他一顿就是了，做何要打他，自己的儿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李老二气红了眼“我看我不打他他记不住教训，你不要在这儿插手，这孩子都被你给宠坏了。”

“爹，我错了爹，您别打了爹。”

“娘，你救救我啊，爹要打死我了。”

“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哭？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我看这书不念也罢，你就跟着我日日下田种地去吧，一辈子在泥地里打滚你就知晓读书的好了。”

张翠儿见他正在气头上，下手又狠，又见他儿子嗷嗷直叫向她求救，她到底是心疼儿子，不忍心看他挨打，连忙向前去拦着。

李成见状连忙躲到他娘身后去，李老二这下子便无法再动手了。他气道：“你做什么拦我，我不好好教训他他怎么长记性，日后还闯出更大的祸来我看你怎么办。”

“他还是个孩子，能闯出多大的祸？你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现下打死他又有何用？还是想想法子看看怎么补救，让他回去念书。”

李成此时涕泗横流还不忘嘴硬“我不回去。”

李老二气道：“你以为你还有得选？你就是想去人家也不收了。”

“不收便不收，我去别的地方念书也是一样。”

“你做梦吧你，你这事儿传出去名声都臭了，这附近几个村子还能去哪儿读，谁又愿意收你？”

李成喃喃道：“镇上学堂不也可以念书么嘛。”

李老二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想去镇上念书？”

“你有没有脑子的啊？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送你在村里念书已经够吃力的，镇上学堂的束修可比村里的贵多了，每日牛车来回要三个时辰，走路则要更久，你起得来吗？你吃得了这苦吗？

“村里有牛车，我可以坐牛车去。”

李老二觉得自己现在快被他气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坐牛车一日来回四文钱，这些钱从哪里来你想过没有？你娘现在还怀着弟弟妹妹呢，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爹一个人养四口人吃饭都困难，你让家里如何再供你去镇上念书？”

李成怔愣住，这些他都没细想过，他以为只要他撒撒娇，以他爹娘宠他的程度，定会同意的，

李成赌气道“那干嘛还要生，只要不生弟弟妹妹，你们只我一个孩子像从前一样不就供得起了？”

“啪…”李成被一个巴掌打懵了。

李老二微微握紧发麻的右手，“你娘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让她如何不生？你小小年纪怎么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张翠儿也不敢置信的怔在原地。

李成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疼得发麻的左脸，哭喊道“我歹毒？我再歹毒也是你们生的，我讨厌你们。”

他哭着跑出门直往后山跑去。

张翠儿在一旁也懵了，尖声道“李老二，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从小到大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他，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