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场声势浩大,这是万人榜的少年高手迎战六宗天骄的光辉时刻。
与凤清对峙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剑修。
互相行过礼后,那剑修剑指对面少女。
“拔剑吧,我知道你那剑非凡,老子正想领教领教。”
凤清微微一笑,握剑在手,同时左手结印,疾风闪过,对方冷脸,毫不退缩,挑剑生风。
不想凤清脚下的疾风阵法更快,躲过所有剑式后直逼对手面门。
那剑修面色铁青。
即便近身他也不怕,有剑在手,只要躲得快……
“再动我把你发冠挑了信不信?”
“……”
“竖子竟敢动老子的……好好好,我不动,头发难长啊你别为难它们,有什么事冲我来。”
“认不认输?”
“认输?这不行……”听到头上剑与玉冠相碰的微微声响,他一激灵,嘴巴哆哆嗦嗦,“好好好,我认输认输,你剑下留情!”
“服吗?”
“服服服,老子太特么服了。”
“我可没逼你哦对不对?”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是我自愿认输的,姐你就放开吧,我都叫你姐了,这头冠砸了我不少家当,磕了不好办呐。”
头顶压力消失,那剑修松了口气。
“承让。”
悠然自在的身影走远,他憋闷地跳下擂台。
“靠,竟然输了,老子那么完美的剑招还没用。”
凤清的甲场结束了,从她拔剑到散伙,仅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季墨愤愤不已,面对掌门席位大呼:“师父,诸位前辈,云起宗犯规!”
凤清慢悠悠地回头,眸光挑衅:“你说说,哪条规则说过不能剑指发梢的?”
季墨握紧了拳头,面色扭曲,眼里似要喷出火来:“那也不带怎么打的,你们云起宗就是在威胁,还有上一场,你往人家身上泼泥土算怎么回事,变态,大变态!”
“我的九宫六合阵自带泥雨怎么啦,有意见?”
听者牙痒痒。
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她那乙场的对手是个洁癖,阵还没破就给跪了。
掌门席上传来浑厚的回应:“凤清说的对,之前确实没有这规则——凤清晋级,下一场。”
陈掌门说完便坐了回去,默默地在小本本上提笔写下几个大大的字。
「禁止袭发辱面」
想了想,划掉。
再写。
「不备护具不得上台。」
别宗弟子见投诉无门,只得默默将气吞进肚里。
而云起宗的另外三人的场子比起凤清来,倒是正经了许多。
只是正经到有些不可思议。
器修对比需用炼的法器对阵,于洛放弃了自己平日擅长的玄阴飞羽牌,祭出捆灵绳,脚下配合疾风靴,一个来回就将拿盾的对手捆了送台下。
嗯,没毛病。
那对手还在懵逼中。
特么他专门挑的克制玄阴飞羽牌的盾,结果牌还没见就连人带盾被甩出局。
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隔壁的何沭实打实的地炼丹。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手的凝丹速度远远跟不上。
那丹修对手也是欲哭无泪。
谁炼丹的时候会同时来一发慷慨激昂的仙梦宣言啊?
扰得他心神不宁,连凝丹也罕见地断了几次。
这怪的了谁?
百里竹则不管不顾,上去就来几发火球,将人逼得无路可去。
那对上的剑修大惊失色,不觉远离那汹涌的火光。
他常年生在冰寒之地,可受不起半点高温。
那剑修连连后退,一个疏忽,自己把自己送下了台。
陈掌门面色凝重,再再再在小本本上唰唰记下。
「剑修必须用剑打。」
他轻叹一声。
今年的规矩,改得他着实心累。
总之,五宗弟子,各展风姿,不负老天所望,都正式进入会试第二轮。
至于剩下的一宗。
嗯…
可能是老天抽风,才被他们钻了个空。
全程那邵辞都喜笑颜开,容光焕发,连凤清都怕这便宜师父下一秒就得意忘形到四脚爬地。
就是几人不太明白,一个比赛而已,不过堪堪有了个资格,邵辞高兴得是不是有点早了。
“我的乖徒弟们,不得不说,你们是真的给力哈,真不负为师的悉心教导。
为师现在也不奢求什么,下一场随心,随心就行哈。”
凤清沉默数秒,才慢吞吞吐出一个字。
“好。”
话落,四人目送邵辞走远。
“哼,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得来的成就,真是便宜你们了。”
不远处,季墨斜了眼他们,没好脸色地走在桑阳宗弟子后头。
何沭抱胸,毫不客气地瞪回去:“切,没本事钻漏洞自个儿嫉妒的小心眼。”
“不就一轮比赛嘛,大家都进了,他们嫉妒什么?”
百里竹纳闷着,另一头走了一个熟悉的黑袍身影。
“要只是如此,那这比赛打得多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