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添被无岚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踉跄,但还是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能力稳住了身形,心中顿感愤愤不平,直接将无岚手中的卷轴夺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压了上去。
一时间矮案上的卷轴起飞,散落在内殿的四处,甚至有些还稳稳的打在了裘添的头上,倒是避免了无岚遭这一下。
“师兄……”听到这接二连三的一声声闷响,无岚怎么也无法维持冷静,眸中满是对裘添的心疼。
看到熟悉的神色,裘添的面色才有所缓和,低头:“本座还以为你当真被那些家伙唬住,想同本座分道扬镳了。”
无岚有些无奈,想挣开被裘添抓住举过他头顶的手,但裘添怎么也不愿放手,他便只好放弃:“师兄最爱说笑,我又怎会与师兄分道扬镳?师兄莫名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明白,倘若我明白那我便不会因你对娘亲掩盖你我二人的关系一直纠结,无岚,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们明明早已互通心意。”
但却为何怎么也不愿向他人道出?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吗?他何曾这般过,他从小到大想得到的从未有没得到的,只要他想一切便能成。
唯独与无岚的这段情中,他要无岚也愿意。
强扭的瓜不甜却解渴,可那样便不会是无岚了,他又怎能做出束缚无岚的举动?无岚不喜,他也不会喜。
“师母向来聪明过人,又怎会被我的三言两语瞒住,况且师母是师兄的娘亲,但凭着对师兄的了解,都被猜测出你我二人的情况。”
师母也不止一次试探过他,只不过是他坚决将其按了下去,实则师母在初次问出时心中便已有了确定,没点破他只是想让他想清楚罢了。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若是要反悔便是难事,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说出,这样无论是他,还是裘添都有回旋的余地。
“娘亲知晓又如何?又不是你亲口承认的。”他要的是无岚的亲口承认,才不是什么娘亲聪明过人,自己发觉他们的关系。
又不是所有人都对这种事情敏感,他若是说了无岚不高兴了怎么办?因此他也只能等着无岚开这个口。
裘添在某些事情上总是颇为执着,但有时候执着能不能执着到正确的地?
“过些日子……”
“过些日子什么?”裘添目移,面上的阴沉散去,虽是不耐烦的语气,但还是老实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无岚的话转了弯:“过些日子便是师母的生辰,师兄可想好送师母什么了?”
裘添面色顿时一冷,似是如今才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道:“我知道送什么给母后,用不着你瞎操心,反倒是你瞎拐什么话?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无岚轻笑:“自然是,过几日师兄可去南方四处走走,听闻南方有一处平原种满了花,等回来师兄为师弟亲手画一幅如何,师弟也不会让师兄失望。”
“哼,算你还知是什么日子。”倘若无岚将他见到自己的日子都忘了,等到那日他是绝对不会让无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