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书院的老院长现在虽然不在朝廷了,可是他在官场上的人脉是不能小觑的。
可以说如今半个朝廷的重臣,都是他当初一手提拔上去的。
清流重义,谁要标榜自己是个清流,就绝对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所以不管背地里是哪个派别的,表面上都得对老院长恭恭敬敬的。
赵县令是寒门出身,是一个村子,一个宗族一起供出来的读书人,完全是靠着科举改变命运的那种。
他在京城并无人脉,也无人帮扶,所以在中举之后被下派到了一个普通的中县,当了一个普通的县令。
四年一考核,如果考核的成绩好,就能升迁,如果成绩一般,没啥特殊的,或者没有做出什么功绩,就是平迁到别的地方当县令。
他来永康县之前就已经平迁一次了,算起来他都快当了八年的县令了。
谁不想升迁,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别说在现在皇帝治理的官场之下,有钱都不好打点,更别说他没什么钱了。
他最多平时收点当地商户逢年过节送的礼物,想要大肆贪污受贿,他都没有这个胆子。
本来还可以平迁的,如果大肆收受贿赂被查被举报了,那可能就连平迁都迁不成了,说不定要被下放到下县去了,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赵县令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清风书院结交一下老院长,他递过几次帖子,全都石沉大海。
好在他的孩子争气,去年通过了清风书院的考核,顺利到里面读书了,他这才算是跟清风书院有了交集。
他昨天收到老院长上门拜访的名帖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唯一能想到人家会上门拜访的理由,可能就是跟他讨论他家儿子的学业。
难道他家儿子已经优秀到老院长亲自上门拜访的程度了?
他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沐浴焚香,早早的准备好了招待。
没想到老院长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纳妾纳了一个刘员外家的女儿,而且还默认刘员外利用你的势力大肆敛财?”
赵县令吓得没坐稳,差点就摔到地上去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此…此话怎讲啊?!”
他能明显感受到老院长的怒意,毕竟是读书人,说话都有开场白,或者比较迂回,这么直接的是很少见的。
这是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给了。
老院长冷哼一声说:“此话怎讲?你那小妾的兄长刘员外在十里八乡是什么样的为人,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赵县令懵了,他总共两个妾室,其中一个妾室是良妾,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还有一个妾室是刚刚来这里上任,下乡巡视的时候,偶遇被山匪打劫救下的。
好像娶这个妾室的时候,这个妾室的家里人还不同意。
这个妾室的家里好像还挺有钱的,说她可以嫁给别人当正妻子,不愿意嫁给他当妾室。
可在被救的时候,又确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