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一僵,想飞速离开的愿望,失败了。
那群朴实的民工兄弟已经包围了他,“恩人,俺可找到了你,要不是你,那朱大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钱还给俺们。”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啊,俺这一回要是再要不到钱,俺婆娘说孩子的学费都没着落了。”
……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又带着浓浓地感激,这一番言论下,连园长都被感染了。
“快,找记者,咱们幼儿园有这样的家长,是我们幼儿园的荣幸。”
“要登报!!”
园长一说,那些民工兄弟也激动了起来,“对,像恩人这样的大好人,得报道。俺们得让那些欠我们工钱不给的人看看,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沈望都惊了。
不是,你们别搞我啊。
恶毒炮灰的人设,他不能丢啊。
“不不不,我不是好人。”
园长,“谦虚,沈先生谦虚了。”说完,还在催促一旁的老师,“记者呢?找到了吗?”
老师急忙道:“园长,记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您放心,最多十分钟,肯定到。”
沈望眼睛都瞪大了,不止他,这抓马的场面,傅厌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不愧是他的小妻子,每一天,都这么有意思。
“望望啊。”
一声望望,让沈望突然想到昨天那声狗叫。
死去的记忆突然回归,沈望再次僵住。
所以……昨天……根本没有狗叫?
不,或者说,他就是那条狗。
沈望忍着吐血的冲动,“昨晚的那声望望,是在叫我?不是学狗叫?”
傅厌沉默了。
而沈望,他,崩溃了。
傅厌试图安慰他,但沈望已经不想听了。
“从今天起,不要叫我望望。”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抬起了头。
只要他抬头抬得快,悲伤就追不上他。
就在此时,记者终于赶了过来,除了记者,还有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
他们很快就位,举着话筒,就怼到了沈望嘴边。
“沈先生,是你帮助我们的民工兄弟讨薪成功的吗?”说着,记者还热情道,“快,摄像师,把镜头对准我们民工兄弟的小小心意上。”
民工兄弟的心意,还能有什么,就是那条鲜艳夺目的红色大横幅。
大横幅下,记者还扬起灿烂的笑容,跟着念了出来,“感谢大恩人,沈汪,帮我们要钱成功!”
沈望:……
这个答谢,不要也罢!
——啊,气死我了。
——我叫沈望!
——是望!
——不是汪!
傅厌牵着他的手,听着他一句接着一句的心声,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特别是最后那句超大声的‘汪’,傅厌当场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沈望:闭嘴,你吵到我了!
傅厌,“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望望。”
沈望充满杀意的眼神下,带着一丝生无可恋:你完了,你人没了,我要鸡哔你!鸡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