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女说完后见掌柜面上还是带着淡笑,同样的轻扯了下唇。
“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与站在人群中的纪怀四目相对。
自从纪怀成为赌徒,鸣女便没有再想依靠任何人,她甚至觉得已经没有人可以牵动她的心弦了,但是在看见纪怀没有什么神色的脸时,她竟然觉得有些慌张。
不由抱紧琵琶,小跑到了他的身边。
“纪怀…”她动了动唇,却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答应了纪怀在他正在装潢的酒楼做事,可是对于对纪怀的不信任,她根本不会让自己停工等着他那家酒楼再次开店。
因为对于鸣女而言,她就没相信过酒楼真的能开。
就算开了,也不会跟纪怀和她有关系。
纪怀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茶楼门口还未进去的掌柜,掌柜见纪怀看过来的时候还对纪怀露出了微笑,满满的嘲讽之味。
这个街上的人,都看不起纪怀。
女子可能会怜悯鸣女的遭遇,可是对于男子,他们只会在看不起纪怀的同时也看不起鸣女,因为没有哪家的女子会在成婚后还做着琵琶女的工作。
纪怀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
只是他的骨子里刻着的都是男女平等,所以他并不认为已婚的女子出去工作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看来,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看着一向神色淡淡的鸣女面露紧张,纪怀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概是真的有些难过,他暂且忘记了鸣女对他的抵触。
一手接过她怀中有些重量的琵琶,一手牵起她的,然后扬唇一笑说道:“我们回家。”
纪怀原本的话就不是很多,今日的话更是少了。
鸣女似乎也感觉到了,所以一路上也是垂着头。
一直到回去,在将琵琶放下,他也要转身离去后,鸣女才反握住他即将要松开的手。
男子的手与女子的不同,哪怕纪怀看起来很瘦,但他的手掌是大的。
鸣女有些握不住,只是抓着他的修长的手指。
力道不大,纪怀如果想要挣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可是他没有,他就背对着鸣女停下。
“纪怀…”鸣女有些不安的唤着,她很敏锐,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如果不在今天说明白的话,他…他肯定会伤心的。
但是又能说些什么呢,她的确是这样做了。
鸣女见他不理自己,轻轻地咬了下唇,继续道:“对不起纪怀,我敷衍了你。”
她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去找理由,因为对于那晚的谈话,她口头上答应的痛快,但那也仅限答应,她根本就没有想要照做。
纪怀没有动,似乎在等她继续说。
然而没有,鸣女就只说了这句话。
她没有说自己是不信任他,也没有说原主曾经是怎么对她的,她只是和他道歉了,只是…和他道歉了。
没有被鸣女抓着的那只手不由轻轻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