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为什么会认为是齐王告诉本老爷的?”皇上反问。
“因为登门拜访白大神仙的就只有他一个,别人谁都不认识白筱鹤,只有他认识。”杜婉婉低下头继续写字,“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告诉你这个消息。”
刘公公心间一颤,感觉杜大夫分析事情的能力很强,这都能猜到?那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皇上的身份?
皇上也是这么想的,他锐利的双目盯着杜婉婉看了一会儿,见她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在写字,逐渐转移了视线,目光柔和地落在那张画上。
画里的人像是在对他微笑,又像是在看别的地方,只是那昳丽的容貌依旧与往昔一模一样。
唯一让他费解的是,为什么她的画像会出现在土匪窝里?还被杜大夫给碰巧拿到带来了京城?
不对,平阳侯府不是抄家了吗?为什么这画她还留着?
对了,听说杜大夫出嫁,嫁妆少得可怜,几乎是空着手嫁去了平阳侯府,梁郡城的百姓们还自发给她捐了不少嫁妆,结果她一抬都没要,全都还了回去。
难道这画她当时留在了娘家?来京城时又给带上了?这么一想,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她嫁妆都没有,怎么可能带幅画去平阳侯府?
“你猜对了,的确是齐王告诉本老爷的。”皇上没有隐瞒,他是皇帝,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不适合撒谎,“白大神仙呢?走了?”
杜婉婉很是随意地回答:“是,走了,老头说是来京城找啥东西,没找着,着急忙慌地回去了。”
白筱鹤:“······”我没有,是你威逼利诱赶我走的。
听说白筱鹤走了,皇上顿时觉得很失望,他来就是想请白大神仙为大魏占卜一卦,看看国运如何。
没想到人走了,他晚来了一步。
“有缘变无缘,时机不对。”
皇上起身,走到那幅画面前,终于看见了左下角那行小字,脸色大变,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次瞪大了细看,那行字依然在。
【祝母妃生辰快乐,儿金文浩作。】
母妃?姓金?跶子?土匪?北国?
皇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刘公公眼疾手快搀扶住了他。
杜婉婉假装刚刚才发现,走过来:“黄老爷!您没事吧?喜欢拿回家去慢慢看。”
说着取下画,三两下卷起来,用绳子捆好,递给了刘公公,示意他拿着。
皇上却一把夺过,抱在怀里,脸色难看,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刘公公什么都不敢说,紧紧跟着,就怕皇上有个什么闪失。
杜婉婉随手招来花婶,写了一张纸条,团成一团,让它用嘴叼着:“送去给如意。”
花婶点了点头,展翅飞走了。
如意昨晚上来过,它记得她身上的味道,去东宫找她应该不难,主人交代的事一定要好好完成。
它不能长途跋涉去送信,短距离还是可以的。再说它是只乌鸦,谁也不知道它会送信,东宫的侍卫估计都没人会注意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