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香差点就除掉周伯通,能够拿到洞里的《九阴真经》,没想到突然冒出个人来坏了她的好事,她气的简直要爆炸! “小杂种,你是谁,快说!” “你又是谁!为什么如此恶毒,用妖法害人!”喊话的是个身着布衣的少年,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不是郭靖是谁? 冯蘅刚想骂他,突然背后被人猛拍了一掌,她骇然回头,看到周伯通赤红着眼睛,双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猛虎一般将她撞到了坚硬的石墙上。 冯蘅“啊”了一声,纤细的脖颈高高扬起,绷起的青筋直通脸颊,脸红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爆掉。 此时的周伯通简直如疯了一般,毫无理智,他见冯蘅已经失去意识,还兀自不肯放弃,拉起冯蘅的手猛地一掰!本来已经昏过去的冯蘅“啊”地一声惨叫,醒来片刻后又痛得昏了过去。 “不要杀人!”郭靖见情势陡然逆转,这白发老人似失去理智要杀了这个女人,赶紧飞身上前跟老人过了几招,好不容易才将昏迷不醒的冯蘅给拖出洞去。 周伯通本想再追,但他刚走出洞口,突然头剧烈疼痛起来。他喃喃着“不能出洞,不能出洞”,随后缩回了脚,缓缓地又回到了洞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靖脑海中一团乱麻,慌张极了。他本来是想来桃花岛寻他的蓉儿,刚开始还好好地走着路,没想到走了两个多时辰还在原地打转。他一时害怕,便用降龙十八掌将身边的桃树打倒了几棵,然后又摸索着向前走,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到了这个地方,看到了老人和女人之间的对峙。 郭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阮凌香在周伯通耳边喃喃着什么,眼中充满邪恶和疯狂,而周伯通也在她的自语中渐入疯癫,甚至差点自尽。人命关天,郭靖这才出手阻止,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成,这女人受了伤,我得赶紧找到蓉儿和黄岛主。”郭靖暗暗道,然后抱着阮凌香四处乱跑,边跑边大喊着,“蓉儿!黄岛主!救命啊!” 黄蓉正在桃花林里闹别扭,忽听得郭靖的声音从林子里远远传来。她惊了一跳,赶紧纵身跃起,站在桃花树顶放眼看去,没想到竟然看到郭靖抱着自家母亲疯了似的到处乱跑乱喊。 黄蓉“啊呀”一声惊呼,赶紧跳下树找了过去。 冯蘅受的伤并不重,只一条胳膊脱臼,但可能是受了惊吓,昏迷不醒中还发起了高烧。黄药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番看到妻子竟然受了伤,脸色瞬间惨白,连诊脉的手都颤抖个不停。 黄蓉也很担心母亲出事。但她知道自家父亲脾气古怪,最是喜欢迁怒,若是郭靖在这里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便偷偷暗示他先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 郭靖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好一会儿才懂了黄蓉的暗示,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准备去那洞里看看刚才昏迷不醒的老人家。 没想到郭靖刚走出两步,黄药师竟突然出手,一掌将郭靖的身体震飞,从屋里直直跃出十几米远,狠狠地撞到了一棵桃树上。 “爹——”黄蓉见郭靖吐血,吓得刚要冲过去,被黄药师死死抓住了胳膊,“这种害了你母亲的小杂种,你还敢跟他混在一起?” 黄蓉急的眼泪都流下来,“爹你说什么呢,是靖哥哥救了娘!” “我不管!肯定是他害了阿蘅!还有那个周伯通!阿蘅若不是去找周伯通,怎么会受伤?!”黄药师越想越气,竟然当即跃身而起想去寻周伯通晦气。 郭靖见黄药师气昏了头,强忍着胸口剧痛叫道,“黄岛主且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黄药师想的也对,的确是那个老人家伤了蓉儿的娘亲,不过事实却是蓉儿的娘亲动手在先,自食恶果的呀。 郭靖突然觉得有些困惑。 蓉儿这么好,为什么蓉儿的娘亲却这么……这么,郭靖想不出什么比较不伤人的贬义词,便只能挠头作罢。 恰在此时,冯蘅张开眼睛,幽幽醒来。黄蓉见状,赶紧呼喊道,“爹,娘醒了!”趁着黄药师转头去看妻子的时候,赶紧对郭靖做了个让他先走的手势。 郭靖知道黄药师现在正在气头上,有什么话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说更好,便点点头,对蓉儿无声地说了一句“我在山洞等你”后便迅速跑走了。 蓉儿一脸忧虑地望着郭靖离去的背影,桃花岛机关重重,稍不留神就会迷路,她害怕郭靖找不到山洞所在,便暗暗吩咐哑奴跟着,务必要将人送到山洞里等着他。 ————————分割线—————————— 欧阳克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桃花岛。 此时并非桃花盛开季节,但岛上却开满了各色桃花,空气里阵阵飘香,委实是人间仙境。 欧阳锋首先登岛,身后跟着欧阳克和温双鲤,三人身后随侍着一群白衣飘飘的女婢,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托盘和箱子,而最后跟上的蛇奴们则在登岛后立即将十几箱毒蛇倾倒而出,看着蛇群在草地中速速爬行,他们便手执蛇棍将毒蛇赶到一起,指挥毒蛇们井然有序地向前爬行。 看守入岛大门的哑奴见欧阳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登岛,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但本能觉得这群人不好惹,收了欧阳锋递来的书信后赶紧飞跑入岛内跟黄药师报告。 “什么?欧阳锋来了?”黄药师接过哑奴递来的书信,站起身。他面露凝重之色,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一圈,心中疑惑丛生。 黄蓉此时正好走来,见父亲满面凝重,便问道,“怎么了爹?” 黄药师将手中书信递了过去,声音里带着些许肃然,“欧阳锋来了。” “老毒物来了?”黄蓉惊呼一声,一把接过那书信展开来上下一扫,面色立即又惊又怒,“这对大小毒物,不要脸,竟然敢到我们桃花岛撒野?爹,教训他!” 黄药师还以为黄蓉是因为听说了欧阳锋前来求亲而生起了女儿家的羞恼,伸手接过书信,边收边道,“欧阳锋毕竟是跟我齐名的‘西毒’,他远道而来,我怎好怠慢?” “爹!”黄蓉想起欧阳克那副轻佻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您不知道,我在外面这段时间总是被欧阳克那个小毒物找麻烦,若不是女儿吉人自有天相,早就被那个小毒物给害死了!” “胡闹!”黄药师板起脸教训女儿,刚说了两句,正在房中休息的冯蘅突然走了出来,“相公怎么了?怎么又说咱们蓉儿了。” 黄蓉嘟了嘟嘴,眼圈有些红,但却并未向冯蘅撒娇。 对于冯蘅,黄蓉总是心有芥蒂,实在无法毫无顾忌地对冯蘅说自己的所有心事。 黄药师见妻子起身,赶紧上前搀扶她坐下,“你身子弱,又受了伤,理应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我没事的。”冯蘅轻轻瞥了黄蓉一眼,抬起头对黄药师笑了笑,“相公,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阿蘅怎么这么说!” “若不是我说错话,周大哥也不会突然发狂,我害的周大哥受伤,还没有给相公拿到《九阴真经》,我真的很失败。”冯蘅低垂下头,肩膀轻轻颤抖。 黄药师心疼妻子,赶紧上前安慰,但黄蓉却皱了皱眉,脑海里浮现出郭靖跟她描述他当时所看到的场景。 “我看到伯母在对周大哥,哦对了,我跟周大哥结拜了,他老人家非要跟我结拜我也没办法……好的好的我说正事。当时我看到伯母对周大哥喃喃着什么‘鸳鸯’‘御寒衣’之类的话,还说周大哥对不起‘莺歌’和‘黄叶’,我听得稀里糊涂的,然后周大哥就发狂了,像疯了似的差点自尽。” “然后,然后我就跳出来将周大哥拦住,周大哥当时好像野兽一般,使劲掐着伯母的脖子,我吓坏了,怕他杀了伯母,只好带着伯母逃走了。” 当郭靖说着这些的时候,周伯通正坐在一旁认真地听,他下意识地揉着后脑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啊,我觉得周大哥是真的记不得了,他不是个会打女人的人!” 没错。周伯通此人虽然荒唐,但却绝不是个会对妇孺动手的混蛋。 所以真相到底如何呢?其实若是算起来,冯蘅才是跟黄蓉最亲的亲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黄蓉却本能地更加相信郭靖的话。她的娘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难道真如靖哥哥所说,她娘对周大哥使了什么“妖法”? 黄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冯蘅,见冯蘅面色毫无异样后才收回眼神,“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跟我一起去迎接客人。阿蘅,你身子不好,先回房休息吧。”黄药师轻轻握起冯蘅的手,温柔劝道。 冯蘅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是桃花岛的女主人,客人来了,我怎好不去迎接呢。我没事的。” 更何况……我也很多年没见那人了。 黄药师思忖片刻,终于还是不忍拂爱妻之意,“好吧,那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去迎接客人吧。” 听到黄药师如此说道,冯蘅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这光芒太快,几乎一闪而逝,但却被黄蓉准确地捕捉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欧阳锋和欧阳克这两个坏家伙来了,娘看起来仿佛很高兴?这种高兴的状态是实打实的,绝非跟自己在一起时那流于表面的不真实感。 黄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上前来拉着冯蘅的胳膊,笑盈盈地前后扯了扯,“那我们走吧,娘。” 冯蘅低头看了黄蓉一眼,又是一笑,“好。” 这个丫头,果真敏锐得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