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缓缓抬头,便看见是那个小姑娘踩着了银票。
他气急了,猛地一推,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本以为小姑娘会摔下台去。
谁知道小姑娘纹丝不动,只是问道:“这不是我卖身的钱吗?为什么要给你?”
刘管事气笑了,怒声道:“你想要钱,去跟你的金主挣啊?”
他指着常万:“看到没有,那就是你的金主。常爷,在京城里说一不二的人物。”
小姑娘歪着头,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狐疑地问:“比前几日死在公堂上的王家大公子还厉害吗?”
刘管事被噎住,脸色也变得凶狠起来。
他再次蓄力一推,结果小姑娘径直往下跳,带着刘管事也滚向台下。
她自己倒没有什么事,那个刘管事却摔了个头着地,当场痛苦地躺着,动也不能动了。
常万怕出人命,到时候自己的银票也打了水漂。
可眼前的小姑娘实在是太过耀眼,宛如灼灼的明珠,他内心起了一丝贪欲,大不了把这小姑娘送到世子的跟前,以世子的能力,还怕摆不平吗?
于是他果断拽住小姑娘的手,说道:“你是我花了钱买的,现在就得跟我走。”
小姑娘的目光不偏不倚地看向台上的银票,说道:“我没拿你的钱啊,你这是强买?”
正说着,刘管事媳妇出来一把将银票装起来,还凶神恶煞地道:“都是你这贱蹄子害了我当家的,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还不快滚。”
然后又小心地跟常万赔不是:“常爷,这丫头是个厉害的,您千万可得防着点,可别让她找到机会跑了。”
常万道:“卖身契呢?”
那人从口袋里翻出十几张,将其中一张叫张红翠的,十六岁,青山村人的递给常万。
李鸿雁也跟着看了一眼,说道:“不是我的,我不叫张红翠。”
常万不动声色地捏紧卖身契,冷冷道:“张红翠不好听,是得改。”
然后拽着李鸿雁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李鸿雁回头去看郁树,说道:“戴帽子那个相公,记得我的卖身钱啊。”
“三千两。”
常万担心她是叫人赎她,连忙拖着她到了外面,一把就推进马车里去。
马车刚驶出双桥胡同,李鸿雁就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常万吓了一跳,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你别乱来。”
他以为李鸿雁要自尽,吓得就要伸手去阻止。
结果刀光一闪,很快传来常万痛苦的惨叫声,
车夫吓得停下马车,李鸿雁的匕首就横在他的脖子上道:“送我们去镇府司,我乃荣安郡主,多拐一道湾,我叫你人头落地。”
话落,将常万的断手扔到他面前。
车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好的好,小的马上就送郡主过去。”
李鸿雁坐回去,看见常万虚弱又惊恐地靠在车壁上,手臂还在汩汩流血,他脸色煞白,紧咬的唇瓣破裂不堪,声音细碎道:“你……你是李鸿雁?”
李鸿雁笑着道:“是啊,常万,晋国公府的大管家。”
“你今天是为你们家世子猎艳呢?还是为你自己?”
“你得心应手的是仗势欺人,然后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