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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兮常相忆(二)

“北条同学,其实不用特意过来一趟,真的……”  “日暮同学,电话里说不清楚的,我想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呃”  戈薇眼睛半朦胧,面带微笑地看着北条,心里想着他倒是一大早起来,谁知道自己多晚才睡得着。  自从三年后回来,面对考试,她必须放下所有的思念,专心投入。  三年后硕果累累,但是决堤一样的感受,纷涌而出,让人辗转难眠,让人无法入睡,让人千丝万缕情绪都包含其中。  “日暮同学,你这次考试的成绩……知道了吗?”北条低着头,轻声吞吞吐吐道。  戈薇微笑,点头,“是的。”  “那你……要,要去哪所学校?”  学校?戈薇愣了一下,即便是昨日爷爷提醒了一下,她依旧没有反应,甚至也没有感知要选学校了,低头沉思了片刻,心中却空虚无比,学校……没有学校想上的吧?没有想要进去哪所学校四年后再出来生活吧,或许根本就没有……想在这里生活呢?  “我还没有想好,北条同学。”她淡然,微笑却无比飘渺,眯着眼看着窗外阳光照射,正当好时节。  北条“嗯”了一声,脸低低的,闷闷地开口,“日暮同学,东京大学……好不好?”  东大。  戈薇笑了笑,北条同学你胆子真大,怎么可以问她东京大学好不好呢?那问起来必定人人都说好的大学,在你眼里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不,我不想去。”  “日暮同学,你……”北条挑起头,惊愕地看着戈薇,据他所知,戈薇这一次考试的成绩可算是非常好呀,怎么不去东大……  勾起嘴角,戈薇摇摇头,“不想去,就不去,这么说吧,我不想上大学。”  不上大学,多好的大学,也没有那心思。  …………  送走北条后,戈薇转头,路过神社,走了进去,用力地拉开门,看着那阴暗冰凉的井,静静地在那里。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这口井,依然可以把她带到那个五百年前的世界,依然可以给她带来一份爱恋一般。然,时光能够轻轻流走,也能够改变一切,戈薇拖沓着脚步,缓缓地握住井的边缘——这动作,哪怕是经过几百年后,也依旧熟悉。  犬夜叉……我,我想见你。  我想见你,一直都在想见你,一直一直都很想见你……  闭眼,辗转,徘徊,伤心,一道光芒照亮了神社,戈薇睁眼,低头,心中却止不住的颤抖,那蓝天上的白云飘扬,看得见另一个世界的地方,感受得到另一个世界的气息,到底是……怎么了。  “戈薇。”妈妈远远跟在戈薇身后,看她进了神社,跟进来的时候,看到那微弱的光照亮了神社,心中一惊,却顿时了然,明白了什么事情,“妈妈……”  微笑,轻轻搭住戈薇的肩膀,“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吧,戈薇,祝你幸福。  似那欢喜,无处表达,一切又突然回来,又突然回来了。戈薇跃下井内,她害怕,害怕那食古井又再一次的封闭,再一次的让她失望,难过。  然后,见到了,那每天日思夜想的人,见到了吧。  犬夜叉……    来到战国后的半个月。  温暖,和煦。  不是现代的夏季,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全身都暖暖的,戈薇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看远山万里,连绵而过。  回来,已经半个月了。  那便是完美了吧,一切都回来了。  戈薇闭眼,微笑,却不再是悲楚绝望,那心里每次默默叨念着的名字的主人,现在却已经日日相伴,又有何需求?或许人生,也就不过如此完美了吧?  今日,村子里很静,阳光普照着没有任何声息,戈薇翻身起来,抖了抖衣裙,看着村庄内一排房屋矗立,却静静的,没有一丝声息,没有。  她不由得奇怪地蹙眉,转头走回枫的屋子里,那屋里推开门,缕缕烟味扑来,戈薇嗅了嗅,惊愕地抬头,枫看见她突然进来,局促了片刻,才抬起头,继续蹲着身子点着那小小的香炉。  “枫,怎么了?我来帮忙吧?”戈薇凑前,看着那小巧精致的香炉,散发着香烟的味道,顿了顿,“今天怎么……”  枫哽住,没有说话,拿着火烛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才缓缓起身,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戈薇的眉眼,确实是如此相似,甚至近日换上了巫女服,更像了,那眉眼,神态……除了性格不相同,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今天,是桔梗姐姐的……的忌日。”  手中,还握着几朵桔梗花,淡淡然,像极了曾经的桔梗。  桔梗……  那个巫女。戈薇一颤,缓缓浮现出那傲然冷艳的女子,持着弓,散发着淡蓝色的灵力,拉弓搭箭,凌厉之极,救死扶伤,柔和淡雅。  便是这样一个女子,就已经在她心里难以磨灭,更何况她和犬夜叉的恋情,怎可能会被遗忘?戈薇抿了抿嘴,低头,“是,那日她……”灵魂飞起,她感受得到她的温暖,最终滑向星空。  “那一天,见到桔梗姐姐了。”枫低头,闭了闭眼,苍老的面庞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好久没有见到桔梗姐姐,那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吧……在心中,姐姐依旧是那么温柔,美丽,善良……”  咬唇,戈薇闭眼,低头微笑,恍然回想起了曾经在寻找四魂之玉中,不少与桔梗相遇的情景。那个女子,自己和她,似乎隔了万重山,却是前世后世的身份,实在是奇特。不论是灵力,亦或者是性格,戈薇早已认定,那,不是她。  那是,桔梗。  那是桔梗,她自己。  “戈薇……”枫担忧的抬头,意识到自己刚刚或许话有点多了,看了看戈薇,戈薇摇摇头,看出了枫的担忧,一侧头看着房屋的角落里用小瓶子装着两三朵桔梗花,一阵风,轻轻摇曳,恍若当初,桔梗依旧存在,孤独的背影,却也是没有人能够看穿。  那便是犬夜叉和桔梗的羁绊了,她不能掺杂,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跨入,那属于他们两个的,哪怕是羁绊,只能够让他们两个,独自解决吧。  然后,桔梗离开了,笑容灿烂,却如同破碎的娃娃,化作光芒。她说,终于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了。  她说,犬夜叉,你赶到了。  她说,这样,就够了。  她说,她会一直守护者我们。  她说……她说……  记忆可以模糊任何,好像却一直模糊不了桔梗,她的模样,态度,气质,神态,哪怕是拉弓搭建,划过一道蓝色的光芒,也依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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