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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四魂之玉(五)

那一年,夏季。  城中的生活富裕而喜乐。  城主家里工作的仆人中,要数苍术最为能干,他早已能够揽过一大半的活,那时候的笑容,却是那样的温暖。  “哥哥。”跟在苍术身后的影术静静地看着他搬东西,苍术没有回头,应了一声。“怎么了,影术?”  “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干活,我也长大了。”他不忍心看着哥哥当时瘦弱的身体背负着沉重的物体,伸手想要帮忙。  力量,将背上的东西,化成了灰。  那是城主最为宝贝的东西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苍术惊恐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影术,他的手上,还泛着淡淡的蓝光。  身侧不知道多少人目睹了这一刻,苍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匆忙拉着影术,把他藏在了隐蔽的地方。  “哥哥,怎么会这样……”不知所措地靠在哥哥的胸前,不知所措地蹲在那里发抖,不知所措地落泪。影术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自从一出生,就感觉自己同其他人不一样。自然,那时候没有人知道灵力拥有者是他,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苍术捂紧了弟弟的嘴,看着前来搜查的一波又一波人。而无论是面前走过多少人,都将他们视若无睹。垂帘,才发现影术撑着双手,撑开了结界。  那是影术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力量,却只是那么一会儿。结界消失后,他们就被发现了。  带到了城主面前的,除了他和影术,还有父母。  跪在了冷漠的城主面前,他无法解释出那个祖传的宝贝去了哪里。他支支吾吾,却又不敢说出影术身上的秘密。  “城主大人,我看见了,是影术把宝贝弄坏的!他一碰就化成灰了!”目睹一切的人出来说三道四。城主的面色变了,他略有玩味的看着低着头的影术,年纪尚小的男孩,一脸苍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阴森,恐怖。然后轻轻一挥手,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父母。  …………  “那个孩子拥有强大的灵力,那个宝贝是我从东方猫妖那里夺来的獠牙,没想到只是一碰就化成了灰,留下他,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苍术不知道那一晚,被带走的影术经历了什么,他辗转难眠,他心中绞痛。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杀害,然后抛尸荒郊野外。他躲在刽子手的后面,等他们走的时候,太阳西斜,他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前一步,看看面目狰狞的父母。  “爸……妈……”他跪在他们前面,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也终于明白了——影术所拥有的灵力的强大。  后来影术回到了他的身边,神色更加苍白,夜里做梦的时候,是不是会呢喃着不知名的话,有一段时间,他常常跑到庙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他不知道城主对他做了什么,只是身上的伤口让他感觉到了影术的痛苦。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弟弟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毁灭,不愿意再看见他越来越麻木的面容。  那个夜晚,他跑出了城。他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妖怪进入了身体,只是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撕裂感和不一样的力量。而他,终于用出卖自己的身体,杀了城主,救出了弟弟。  “哥哥……”衣衫不整的影术看着他一脸血红,抹去。  “影术,和我走吧,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我们一起……变得更加强大……”他说着,却一步一步,被邪恶吞噬了本心,最终万劫不复。  …………  回忆的碎片落入戈薇的眼中,她动容了。即便是伤害了她,而拥有人类慈悲之心的自己,却不得不为苍术的初衷而落泪。她低头,跪坐在影术的旁边。那个少年,已经褪去了当初的不安和稚嫩。“这样,一定很痛苦吧……”同邪恶作斗争,又无法胜过他。如今……  “哥哥……”再一次的呼唤,却再也不能够让苍术睁开眼睛,戈薇心中不忍,起身看向了杀生丸。  “杀生丸……”  杀生丸不语,紧紧地盯着戈薇。天生牙一再的颤抖,但哪怕是这样,他亦不是拥有慈悲之心的人,伸手握住天生牙的颤抖,转身。  “杀生丸……求求你,救救他……”她扯住杀生丸的袖子,他停下了脚步。  长久的寂静。  最终,还是挥刀。  “人类的心智,又怎么能够同妖怪相比,愚昧。”他淡淡地说道,转身离开。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戈薇回头,轻轻安慰影术,那个男孩,终于在天生牙斩杀冥界妖怪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转身,跑向杀生丸。  “哥哥……”时光仿佛回到那一年,阳光明媚。苍术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眸看着影术的脸,“影术,我这是……怎么了。”  影术没有说话,面容,终于露出了笑容。等待了许久的笑容啊……  那样强大的巫女吗……果然是不一样。  …………  “杀生丸,慢一点,慢一点……”戈薇追不上飞奔的杀生丸,心想这个妖怪不会是生气了吧,随后,就一头撞在了杀生丸的背后。  活脱脱当了一回“邪见”。  抬头,才发现杀生丸又迈开了步子。  “杀生丸,你再慢一点吗……”距离又渐渐被拉开,杀生丸听得心烦,转身,冷冷地看着戈薇。  “唔……”以为杀生丸生气了,戈薇闭了嘴,有点尴尬地看着杀生丸。转眼,身子却腾空。  “麻烦的女人。”杀生丸冷冷地说道,飞跃而去。  他这一生走过来,抱过的第一个人,是铃。那时候她年纪尚小。而第二个人,估计就是她,日暮戈薇。  说不出什么原因,或许自己越来越对人类爱屋及乌。但是这个女人当时的请求,他自己都不明白什么会答应。过去的日子里,偶然遇见她,看到她护着犬夜叉,对抗他的时候,心中总是觉得她自不量力。可是后来想想,却也是因为这样的力量,才令奈落丧生。  真是奇怪的女人啊……  “呐,杀生丸……谢谢……”尴尬的说完,戈薇就不再说话,目光游离。杀生丸没有说话,轻轻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啊哞身边。  一切的一切,年华流转,我们无法记住每一刻,却能够留住美好的瞬间,那一年他第一次应许她的请求,第一次对她,产生了奇怪的看法。只不过那时候,缘分尚浅,情未生果。杀生丸明白,他不曾想像父亲那样,能够喜欢两个人。而他杀生丸要的,一生就唯有一个。只是对于他来说,一生的预判,也总有失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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