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对戈薇姐姐说话太过凶狠了，姐姐不要怪我……”放下杯子，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面色尴尬地看着戈薇。 梦宫之中，冷清了不少，戈薇一愣，匆忙摆手，“不……不必如此。” 想来，杀生丸那日的样子，红了脸。 她没有再去找杀生丸。 “那时候急了心，不知道是不是如此，而佩兰泽兰都这么说，我……我只是太难过了，才如此的……”垂帘，铃红了眼眶，想来，戈薇对她不薄。“铃没读过书，也不知道怀孕时候是否会来癸水，所以……” “不必难过了铃，我能理解。”放下杯子，戈薇心中也有愧疚，那日之事，她宁愿当成一场意外，“过两天我就回家吧，过去，我只怕你独自一个人在这里不习惯，而留下来，后来说到回去的事情，东国斗争，时局危险，现在看来，你也习惯这里了，我就可以离开了。” 咬唇，铃不知道怎么回答戈薇这一番话，挽留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铃，好好生活。”戈薇微微一笑，目光依旧温和，“别着急，你还小，还有机会的。” 咬唇，铃垂帘，看着戈薇，心中，微微痛楚。 新婚那日，杀生丸和衣睡下，他说她还年幼，不太适合过早的经历男女之事，愣愣地坐在一旁，看着杀生丸，嫁衣在身，却不是新郎褪下，心中，想起了佩兰之前的教诲——那说的她面红耳赤的男女之事，面色正经。 “这是一定会做的事情，王后一定不必担心。”佩兰神色认真，看着她，甚至轻声告诉她位置和动作，吓得铃闭了眼，不敢去想。 可是，一切都不太一样。 杀生丸看着她，只如平常，“铃，你还太小了……至少，现在还不适合。” 她亦是不知道，杀生丸这么做，是某日同戈薇聊天时，戈薇说起了在现代，女孩子过早的失去初夜是不太健康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杀生丸记下了——他亦不想铃如此。 那日微醺，喝了不少酒。纵然是杀生丸，也几分不胜。 铃看着他，眼中含泪。 是否杀生丸不喜欢她了，又是否，杀生丸不愿意同她交好。 佩兰没有说过这回事，也没有说过该怎么办。按照规定喝了酒，铃不胜酒力，面色微红。 面前，是杀生丸大人。 心中，是佩兰的教诲。 铃迷迷糊糊地，久久不能沉睡。呆愣了半夜，听着杀生丸轻轻地呼吸声，起身，褪衣。 杀生丸醒来的时候，箭在弦上。 他愣愣地看着铃，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以后来的事情，似乎都是命中注定一般。 铃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杀生丸亦不会说。只是每每目光中，有着深深地遗憾。 ………… “我不想铃那么早受伤害。”杀生丸淡淡道，看着仙姬。 仙姬冷笑一声，挑眉，“你可真被动啊，晾着新娘子。” “我那是为了她好！”握拳，杀生丸有些恼怒，看着仙姬这般不在乎的样子，又别过头去，“我从未想过铃会如此。” “那是女人，你别小瞧了爱情。”看着杀生丸这般模样，仙姬觉得好笑，“我听说，你好像同那个……戈薇，做了什么。” “…………” “杀生丸，你心甘情愿的？你怎么就舍得伤害她了？”话语，依然是讽刺半分，认真半分。 杀生丸看着仙姬，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言说。一时兴起，却也并非如此，若非有情，那日场景，不足以让他动情。 “杀生丸，你对你可爱的王后，有多爱她？”撩拨了一下怀里的宠物，仙姬问道，“你若爱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她是他的母亲，纵然这么多年没有相见，却莫名的，了解半分，理解半分。不过是不愿杀生丸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亦是不愿杀生丸变成她丈夫那样——心中的抵触总有那么多，纵然那么多年，却依然存在。 那样的伤痛，又何止半分。无论与她，还是另一人。多娶并非不可，只怕是这样做，何等的可恨。 她凌月仙姬，从来都不愿屈于与他人分享这般爱情。所以一走了之后，她代理掌控西国，面色冰凉，心中却是恨意。 “…………”杀生丸没有回答，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坚信自己是爱着铃，坚信了那么多年。 “是爱情吗？”仙姬咄咄逼人。“还是将她视如己出。” “…………” “答案自在你心，杀生丸。”起身，目光深邃，仙姬看着沉默不语的杀生丸，心中了然。 第一次经历情爱，又难免混淆。铃让他有了人性，让他知晓了过去从来不知的感受，如此视作珍宝，她能理解。 可是，变□□情，远不如此。 杀生丸学着人类，送和服，给她一个婚礼，感受着人性，宠爱她，温柔待她，心疼她，却殊不知，那只是人性，并非爱情。人性，是温和，是慈悲之心，而爱情远不如此。 “杀生丸，你爱戈薇吗。不问过去，就问现在。” “她是否有什么地方吸引着你。” “她是否让你心痛过。” “她又是否给你了更不一样的感觉。” “杀生丸，你总被习惯蒙蔽了心。” 临走前，仙姬淡淡说道。 “……爱。” “为时不晚。”轻笑一声，离去。 ………… “是殿下送过来的东西，戈薇大人。”门外，绝凌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怔怔的戈薇，宫人鱼贯而入。山珍海味，亦或者是绫罗绸缎，末了，只觉得屋里被堆满了，戈薇还未反应过来。 看了一眼戈薇身侧同样发呆的铃，绝凌冷笑一下——这下有的看了。 “另外，殿下说，这个女子，是以后服侍戈薇大人的。”绝凌说道，从身后拉出一个宫女，戈薇抬头，“姝窈？！” 姝窈微微一笑，看着戈薇，“大人。”轻轻作揖，心中欢喜。 一切不过瞬息，却千变万化一般，让戈薇乱了心绪。 杀生丸，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