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吹响散灵咒,唤来飞鸟,因为曲子逼得太急,躁动的飞鸟盘桓上空,找准机会干扰了北陈的视线,让庆安军得以从剧毒的包围中迅速后退。
可卫柏希不行,他深入腹地,冷月已经不要命,并不管后退的庆安军,以绝对的人数,想要耗死卫柏希,我给副将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慌乱,拿稳盾牌,掩住口鼻,从外侧干扰北陈,打晕为主,不要让他们有任何自爆的机会,而我跳上飞鸟,冲向被重重包围的卫柏希。
我想,无论如何,就算是要死,我也是要与他死在一处的,可事与愿违,冷箭划过,飞鸟哀鸣落地,我只能借力后退,躲开下方等着取我性命的长枪。
我将将落地,数十人蜂拥而上,将我牢牢困住,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武功招式,也忘记了自己所在何处,只是本能的抵挡,抓住所有机会,洒出迷药。我需要再快一些,卫柏希身上已经负伤,流淌的血液已经慢慢加深,那是毒入肺腑的征兆,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或许冷月也这样想,毒人用尽,她噙着诡异的笑,抽出两柄弯刀,迅速加入战斗,他们都红着眼,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招一式,只有一个目的,杀了卫柏希。
明明是两国征战,如今,更像是私斗,除了牵制庆安军的少部分人,所有人都有计划的攻击着卫柏希,前排人倒下,会有人迅速上前,他额前的冷汗凝结,拿剑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我们不断靠近,不断踩着地上的尸体,一寸寸前行。
我不知道杀了多久,就知道我们两个背靠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后续的人补上来,他们人数不多,若不是毒人凶险,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庆安军不至于如此被动,毒人用尽,他们也不过是轻弩之末,而我与卫柏希还是紧绷着弦,因为我们都感受到了,不远处窥伺的眼睛。
冷月掷出弯刀,踩上一人肩膀,回旋的弯刀却不是冲着我们过来,而是直接划过他们两人的四肢,冷月忍者剧痛,接过弯刀在身前画了一个简易的符号,周遭血气上涌,卫柏希变了脸色,大喊道:“退!所有人,撤回营地,快!”
战场上,军令至上,庆安军迅速撤退,卫柏希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推出去,只一霎那,天色骤变,无形的结界将我阻挡在外,我眼睁睁看着那血雾形成巨大的暗红色血蟒,蜿蜒的身体死死缠住卫柏希,卫柏希反剑抵挡,借用玄铁环的坚硬破开血蟒的束缚,可还未等喘息,断成两节的血蟒迅速凝结再次冲向卫柏希。
我一次次冲向结界,用尽办法,都没撕开任何裂痕,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柏希被虐杀。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我问旁边正在费力帮我破阵的封尘:“这是什么?”
封尘死死蹙着眉:“生祭,最阴邪的一种阵法,冷月做了更改,从开始叫阵,到毒人爆体,再到庆安军交战,他们计算了每一个人倒下的位置,造出裂空,再以两万人的鲜血完成生祭,这是同归于尽的必死之法啊!”
:“怎...怎么破解?”
封尘摇头:“裂空阵本就无解,上次是你们利用小皇子干扰了冷月的战意,而这一次,他们用的是死去之人的鲜血,我们进不去,而汇聚的两万人以及爆体的毒血,我们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