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慧方丈瞥了卷轴一眼，眼神变得明亮了一些，但还是强忍着内伤，絮絮低语。

“姜武王……你是否已遇到修行桎梏？今日之前，凡我所知……皆可答复。”

通慧方丈的意思很明白。

今日之前，他在苟延残喘之际，可以略作解答。

今日之后，要么身死，要么解决武王境界的通病……

身死的话，自然不能再说话，也就没有解答的可能。

而若通过研习牛魔拳观想图，寻到解决自身死境的方法，姜寒所提的疑虑，自然便会有答案……

姜寒不是佛门中人，更没有与人打机锋的爱好。

“大师直说吧。我听不懂你的机锋……”

“唔……好。是老衲糊涂了……”

通慧方丈呵呵一笑，把别的武王出走括苍城之前，告知他的事情，向姜寒和熊灵儿一一道来。

作为武者而言，最起码得把两门以上的妖武功法修至臻境，才能达成气血入微，进而突破至武王境。

甚至是，个别天才武者，努力修炼了三至四门妖武功法，乘势进阶武王！

以姜寒所认识的两位为例。

黄斜云天才绝艳，修炼三门妖武功法，云龙功、金刚罩和神鹰诀……以此强势踏入武王境。

眼前的通慧方丈，修炼了两门妖武功法，金刚罩和云龙功。

云龙功为黄斜云的家传秘功，乃是通慧方丈用金刚罩交换而得。

只可惜，但凡武者修炼两门以上妖武功法后，便会出现气血相冲的现象……

起初，在境界低微之时，这种冲突还不明显。

但当境界到达武王之后，那种时不时便要撕裂肉身的痛楚，几乎没几个人能够承受……

此后，对于武王个人而言，只有两条不归路走。

要么，融合功法为一体，从此跨越至武王境之后，逍遥度世。

要么，因气血相冲，痛苦而亡。

据说，在两百年前，某位老武王在身死之前，哀嚎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浑身血肉崩飞而死……

‘原来如此……这就是气血相冲吗？’

姜寒心神震动，以灵识内视体内的气血运行。

如今，他有两处比较明显的冲突之地。

第一个地方，在手臂和肩膀交界处。

第二个地方，在躯干下端的左右髋骨处。

这种情况，还是姜寒以灵识内视气血后，做过微调的结果。

若是其他气血武者，无法内视，恐怕冲突的情况比他还要糟糕。

通慧方丈从僧床一角，抽出一个卷轴递给姜寒。

“老衲和黄武王，曾有过推测。这种气血冲突，应该因不同的妖武功法所致，是根源上的问题……”

姜寒神色思索，接过金刚罩观想图，随意地转交给熊灵儿。

“大师想做的是，求助于内，自己融合这些冲突的气血？”

“正是。老衲说看牛魔拳观想图，其实真的只是观看领悟。

我已没有时间修炼……是生是死，在此一举。”

熊灵儿不好意思地道：“通慧大师，我们……能修炼金刚罩吗？”

通慧方丈面有愧色，似乎担心把熊灵儿和姜寒引领到邪路上。

“你们随自己心意，只要不怕冲突就行……姜武王，老衲方才忘了问了，你修炼了几门妖武功法？”

姜寒：“三门……”

通慧方丈双手合十，神色释然，不知何故的，心境竟通透了许多。

唤来知客僧，仔细叮嘱。

“你把二位施主送到为香客准备的房间……切记，不要让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