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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武功绝顶,绝世芳华,豪迈侠气的宁雪公主,绝美身姿缓缓落地。
手中之剑仍未回鞘。
片刻后,广西参将林肴的人头才坠落在地上,他的脖子鲜血才狂喷而出,然后尸体轰然倒地。
这位年轻而又家世显赫的广西参将,没有迎来自己的荣耀时刻,就已经死去。
“未奉军令,私自调动军队,动用大型军械,形同谋反,当场格杀!”宁雪公主清冷道。
广西巡抚骆炆,南海道场山长祝无涯瞬间眼睛睁到最大,望着地上林肴的尸体。
他们当然知道调动军队来杀李文虺后果严重,毕竟这可是正规军,而不像是李文虺的东厂武士,完全是属于东厂的特务武装。
而且就算如此,李文虺要对厉氏家族据点动手的时候,也先从王引那里得到了镇抚使官印。
所以,骆炆和祝无涯,才会把领兵权交给年轻的广西参将林肴,就是准备在关键的时刻让他背锅。
但就算背锅,也等杀掉李文虺之后再背锅啊,还没动手就被宁雪公主宰了。
猛地一咬牙,广西巡抚骆炆跪下道:“公主殿下,李文虺抗旨不遵,杀死传旨钦差,罪同谋反,所以林参将才会动用军队镇压,他是为了朝廷公义,是为了陛下颜面,公主殿下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他杀死,岂不是太孟浪了?”
关键时刻,广西巡抚骆炆和顾不得虚情假意了。
宁雪公主道:“李文虺抗旨不遵?杀死传旨天使,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吗?”
骆炆一愕,然后道:“是不是这样,进入看看便知。”
宁雪公主道:“好了,进去看看。”
此时,又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传来,几百名骑兵,驰骋而止。
这是宁雪公主的亲卫骑兵,刚才事态紧急,宁雪公主用轻功快速赶至诛杀了林肴,过了好一会儿她的骑兵亲卫才赶到。
……
宁雪公主,广西巡抚骆炆,祝无涯等人进入了血观音的宅邸,检查李文虺是否抗旨谋反。
此时,里面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足足有几百人。
骆炆寒声道:“这些都是御马监武士,都是传旨钦差的卫队,此时全部被斩杀在此,李文虺这还不是谋反吗?请公主殿下杀之,明正典刑。”
李文虺上前,恭敬朝着宁雪公主跪下:“臣,拜见公主殿下。”
宁雪公主将李文虺搀扶起来,道:“李大人,骆炆巡抚说你杀了钦差卫队,可有此事?”
“子虚乌有。”李文虺道。
骆炆寒声道:“那这满地的尸体又是谁?”
李文虺缓缓道:“我倒是想要问清楚,这满地的尸体是谁?”
他猛地抓起一具尸体,道:“这位,是剑南阁弟子。”
“这位,是廉州府巡检麾下的一名军头。”
“这位,是南海道场的一名武卫。”
“有一个是御马监武士吗?”
这话一出,全场愕然。
“要不要派人来认领尸体啊?”李文虺质问道。
无人应答。
郑凌带来的钦差卫队仅仅只有几十人,怕杀不了李文虺,所以在广西行省当地招募了几百人,扮成御马监武士,此时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真正的御马监武士,早就被李文虺毁尸灭迹了。
“那郑凌公公呢?为何躺在地上?”骆炆寒声道:“他可是传旨钦差,为何会死在这里?”
李文虺道:“那根本没死啊,只是被斩断了双腿,割去了舌头。他是传旨钦差吗?为何没有见到圣旨?我们从这伙假冒钦差卫队的贼人中救出了郑凌公公,他是我阉党学院的师兄,我们关系莫逆情同手足,又怎会杀他?”
御马监副提督太监郑凌痛苦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半个字,因为他的舌头被割掉了,甚至也无法写字,因为双手都被斩掉了。
“贼子可恨,不但割去了他的舌头,还斩断了他的双手。”李文虺道:“这伙贼人劫杀钦差,还假冒钦差,肯定所图甚大,需要好好彻查。”
广西巡抚骆炆和祝无涯几乎要气炸了。
宁雪公主道:“事情暂时清楚了,但还需要彻底彻查。两位大人,我有圣旨给李文虺公公,你们也要呆在这里吗?”
尽管李文虺的话错误百出,但因为宁雪公主在这里,骆炆和祝无涯已经失去了将李文虺诛杀在广西的可能性了。
“李文虺,你依旧难逃死路的,只不过到时候是陛下亲自将你处死。”
而后,骆炆和祝无涯离去。
这些人处心积虑召集的五千兵马,也撤退得干干净净。
对于这些人而言,李文虺必死无疑,但没能将他杀死在广西,真是损失重大,让人痛彻心扉,心中对宁雪公主恨得咬牙切齿。
……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捉拿李文虺进京候审,钦此!”
李文虺再一次跪下:“臣李文虺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下了捉拿李文虺进京旨意后,宁雪公主听说不是东厂李连亭派人去捉拿李文虺,而是御马监派人捉拿。
她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很有可能对方不会让李文虺安然进京,会直接以抗旨的名义在广西杀之。
所以,她立刻向皇帝请了第二道圣旨,带着几百名亲卫快速南下,几乎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终于在最后关头挽回了最可怕的局面。
见到李文虺跪在地上高大却显得枯瘦的身躯,宁雪公主美眸通红道:“李伴伴,对不起。”
李文虺陪伴皇帝的时间很短,只有两年多而已。
当时宁雪公主还很小,经常骑在李文虺的脖子上玩。
李文虺叩首道:“为陛下,为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宁雪公主道:“我会护送李伴伴回京,不会让那些乱臣贼子害你。”
李文虺叩首道:“多谢殿下。”
此时,旁边的杜变忽然道:“公主殿下,我想要和您私下说几句话,可以吗?”
宁雪公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