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清泽也并非是不谙世事,岂会看不出此人的用意,端坐于上首的主位之上不怒自威,当家主人的威严不容侵犯:
“玉师叔已经明确表示过,静养期间不准任何人探望,身边也只留了一个小徒弟,肖公子既然是玉师叔的晚辈,就该尊重玉师叔的意思,勿要打扰玉师叔的清净了。”
“齐掌门此言差矣。”
肖怀朝上拱手,声音凄婉伤痛视听,说得是真情流露:
“我和三哥千里迢迢而来,若是没能见到老祖宗,心里又如何能放心的下?老祖宗是我们的直系长辈,还请齐掌门能理解我们的赤诚之心,引我们与老祖宗见上一面。”
“你少给本座卖惨,老祖宗也是我东岳山派的直系长辈。”齐清泽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冷声拒绝:
“你们是赤诚之心,难道我们就不是了吗!老祖宗静养谢客,我们都不敢轻易去打扰,你们却在这里不依不饶,真得是把我玉师叔当做长辈吗?打的什么心思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齐掌门……”肖怀还想再说什么。
“好了!”齐清泽怒声打断,只见齐掌门拍案而起,“炎阳,萧瑟,送客!二位若是持续纠缠,休怪我东岳山派无礼。”
文武二峰主同时拔剑,雪白凌厉的剑光刺目逼人,伴随有灵力震颤的翁鸣,霎时照亮了整个大殿。
“三哥,怎么办啊?”肖怀低声询问肖惊。
“齐掌门勿怪肖某无礼,只是家中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见到老祖宗。”肖惊的态度也强硬起来了,“既然老祖宗不在,我们也就只好在此地等老祖宗回来了。”
齐清泽冷笑道:“肖公子这是要耍无赖吗?我东岳山派恐怕容不下你。”
“是要找本座吗?”
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皆是震惊不已。
只见玉沉璧拄着齐人高的拐杖,面色灰白气血衰弱,只觉恐怕已经病入膏肓,在殷柳的搀扶下走入大殿,一步一跛很是吃力。
肖惊和肖怀也是不敢置信,“老祖宗怎么伤的这般严重?”
殷柳沉重开口,“师尊在魔尊手里受了好一顿折磨,甚至被魔尊打断了一条腿,拼死逃生才捡回一条命来,恐怕再给东岳山派惹来祸端,一直在外边静养着。”
齐清泽马上吩咐,“快去搬张椅子来,请玉师叔坐下。”
“是。”随侍弟子立刻去办。
殷柳搀扶着玉沉璧落座,往日神通广大的玉仙尊,此刻却如同弱柳扶风一般,身体孱弱恐怕风吹就倒。
玉仙尊一片惨然,有气无力道:“二位既然有事直言就好,本座这点小伤不打紧,咳咳咳——”
玉沉璧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殷柳赶忙帮他拍背顺气,只见玉沉璧忽的咳出一口血,更是把在场众人吓得一激灵。
“老祖宗!”
“玉师叔!”
殷柳蓦然红了眼眶,殷峰主语气哽咽,“师尊鲜少会病,但病一场便是厉害的,师尊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也是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连山下的大夫都说,师尊恐怕……”
殷柳故意没说完,但接下来要说什么,众人都能猜得到了。
齐清泽赶忙吩咐,“月白,请玉师叔到月岐山上休养,外边的大夫毕竟不如你,你给玉师叔好好看看。”
木月白应:“是。”
“二位也见到玉师叔了,还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吗?”齐清泽的脸上染上怒气,冷声喝道,“现在,立刻离开东岳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