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明白我意思呢”,钟跃民道:
“咱就是不干这些活,人家社员也能自个干完,明白吧?
还有啊,后面公社要是有征兵名额,或者去公社、县城工作的机会,甚至是上大学推荐名额,这权利可就都在人支书手里,你要惹人不高兴,记恨上你,这些好事你还有份嘛?
所以啊,哥几个,都消停点,自个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就成,面上千万别说出来。”
其他几人都点头,曹刚道:“那一会蹭饭还去不?”
“这肯定得去”,钟跃民道:“两码事!”
正说着,外头“咚咚咚”有人敲门,一孩子声传来,
“跃民哥,跃民哥,开门呐!”
里头人一听,是村里放羊倌杜老汉的孙子憨娃,钟跃民不想从暖和的炕上爬起,招呼一边郑桐,
“郑桐,你去开下门,我这饿得迷糊,走道都费劲。”
“槽!”
郑桐鄙视声,“你特么怎么不说腿折了”,嘟哝归嘟哝,不过还是下了炕过去开了门,把憨娃叫进来,
娃子才七八岁,身上衣服筚路蓝缕,大冬天的,看着袄子也挺单薄,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从小没爹没娘,是杜老汉一手带大的,村里人都穷,他们知青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怎么说呢,至少目前没有家庭的负担,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偶尔京城家里人会寄些城里的糖果、糕点等物品,这在农村都是稀罕物。
憨娃也能跟着享点福,所以平日里就爱到他们这边来玩。
小娃子长得虎头虎脑,挺招人喜欢,他们几个知青没事也爱逗这小娃子,
钟跃民从炕上爬起,用被子裹住身子,逗弄道:
“憨娃,我不都跟你说过嘛,你得叫我声钟叔明白嘛?”
憨娃乌黑的眼珠子清澈明亮,特别有神,憨憨道:
“跃民哥,我爷爷说了,咱俩是同辈,我得叫你哥!”
其他人都笑起,郑桐过来道:
“跃民,你丫的连小孩子便宜都占。”
问憨娃,道:“憨娃,这大冷天的不在家里待着,跑我们这来干嘛?
我们可没吃得了,明儿都得去县城讨饭了。”
“这我知道”,憨娃道:
“我刚在村口山崖那边跟大狗、二蛋他们玩,看见跃民哥,郑桐哥你们的几个朋友过来,我……我就跑过来喊你们了。”
“朋友?”
郑桐道:“谁啊?”
憨娃歪头想了想,道:“就是上次给我们罐头吃,个子很高的那个大哥哥,”
钟跃民一听,立马来精神了,忙道:
“是奎勇和子元他们来了嘛?”
其他人一听,也是躺不住了,先前李奎勇来过他们这边两次,每次过来都不是空手的,鸡鸭鱼肉,精粉、细粮,瓜果也有,要不是人接济着,他们去县城要饭至少提前一个月。
郑桐跟打了鸡血一样,胡乱套上衣物,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