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贺珩修从脑袋里找了找,发现一次也没有。
他们见面通常是谈公事,讨论政务的场合,自有太监替他们泡茶。
“尝尝吧。”顾诺让贺昕霖去泡。
贺昕霖接过泡茶的活,可也只是泡茶,没说别的话。
顾诺主动挑起话题,“贺昕霖,我刚才看你一直在门外的走廊,你是有什么事要和你父皇说吗?”
贺昕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去看贺珩修,贺珩修完全没有在看他,顶多瞥了眼他手里泡的茶。
茶也比他重要。
贺昕霖咽下嗓子眼里的话,“……没什么,就是想和父皇说说良州的事。”
公事?
顾诺感觉不对。
贺珩修那边已经在回答,“你想问什么,朕为什么突然来到良州?”
“嗯,差不多吧。”
贺昕霖:随便吧,说什么都行。
贺珩修解释,“朕得知潜龙卫在良州跟丢了,查阅良州的资料时发现端倪。”
“良州的清良木,从去年以来跌了两成。”
“两成的数据,总体上看没到警戒值,无法引起注意。可放在民间,假如十两银子一根的清良木,会变成八两,买两根木头,便宜四两。”
买木头制造家具,通常会购买很多,价格空缺更大。
价格低是好事,但深究原因,价格低是因为最近两年,清良木在市面上投放量增多,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朕曾经下令,对砍伐树木有严格要求。”
是谁在背地里疯狂砍伐清良木,良州以清良木推动经济,此事官府不可能不知道,他却没有收到任何地方官员递来的折子。
于是,他来了。
他计划见到顾诺后,让尚展调查这件事,结果贺昕霖先一步动手。
“儿臣也是从清良木上,发现马贼的端倪。”
父子俩讨论政务,有很多话说。
“古脊的名字也有问题,《说文》曾写——吕,脊骨也。象形中,吕字很像排列的脊骨。”
脊骨,古脊,吕。
“一个马贼,成天戴着面具太奇怪,儿臣以此去诈戚霍闻,没想到他心虚,真的被儿臣骗出来。”
贺珩修听他解释思路,和往常一样指出缺点,
“掌权者不该心存侥幸,若你自己都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臣子又如何把你放在眼里?”
贺昕霖颔首,“是,儿臣受教,下次定不会兵行险招。”
顾诺是想让他们坐下来,说说温情的话,不是让他们在这里嘀嘀咕咕,讨论晦气的人和事。
顾诺咬咬牙,干脆自己来说,“太子,你不是想问皇上的伤势如何吗?”
贺昕霖已经做好打算,等会去问大夫,听到顾诺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顾诺给他使眼色,贺昕霖顺着她的话开口,“父皇,你的伤怎样了?”
“朕……”
贺珩修话还没开始说,就感觉脚背一痛,桌下有人踩他的脚!
现在桌边坐着的人,只有他、贺昕霖与顾诺,贺昕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只有她了!
贺珩修向顾诺望去,顾诺贴着他耳朵说,
“皇上,您还记得臣妾离宫前,给您留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