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会说话?”
“阿麽,教。”苏拉可以说是有问必答,随即她就有点失落起来,“阿麽没了。”
这是死了的意思?陶蔚与伊尔萨斯对视一眼,忽然一个猜测跃上心头。
苏拉一词是离开的意思,她的阿麽给取了这名字,并且会教她说话所以阿麽很可能是兽人部落的雌!
陶蔚想起自己刚到达豹族部落的时候,还有人说她是不是赤伮族人的孩子,那时候才知道雌性被掳有可能会被留下生育。
看苏拉的肤色以及瞳孔,不完全是赤伮族人的特征,再结合她的智力,很有可能是个混血,她的阿麽就是那不幸被掳走的雌性之一?
“休里是赤伮族人的住处?它在哪里?”伊尔萨斯问道。
苏拉还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森林,森林,石头。”
这话陶蔚听不懂,她连忙问道:“你是逃出来的吗?”
苏拉对此没有否认,她就地张开腿,指着自己下面:“它们咬。”
这个姿势兽皮裙什么都遮不住,陶蔚意料不及,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伊尔萨斯的眼睛。
“你不准看!”
伊尔萨斯愣了下,乖乖的没动,只是眨眨眼,小刷子似的眼睫毛扫着陶蔚手掌心。
苏拉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呆呆的看着两人,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陶蔚悄悄别开眼,妈蛋她也不想看好不好!!
不过想想苏拉说的话,她硬着头皮瞄一眼,沾有干掉的血迹,醒目的一片,受伤面积不算真是令人同情。
她皱了皱眉:“他们是谁?赤伮族人?”
苏拉点点头。
陶蔚看她身上,除了手肘拐得不正常,没有其他明显的大伤口,赤伮族人生性凶残,逮着哪里都咬,但是没道理挑那种地方
除非是为了胶配,那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然后苏拉就逃出来了?虽然不知具体过程,但是这个推论应该扒九不离十的。
陶蔚这下是真的头疼了,这人那么巧就被伊尔萨斯捡回来了,该不该留下,是个问题。
“让她出去。”伊尔萨斯动了动手指,最终没有拿下陶蔚覆盖在自己眼睛的小手。
陶蔚用脚示意苏拉把腿合上,才收回手,道:“她为什么要挨着你,回来路上都这样过夜吗?”
伊尔萨斯斜了她一眼,“我讨厌这个气味。”
差点忘了,伊尔萨斯很爱干净,而且也不太喜欢跟雌性无故肢体接触。想想他们认识不久的时候,人就很正人君子。
苏拉听懂了讨厌的意思,她忽然龇着牙齿,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跟赤伮族人不太一样,但却同样带有示威成分。
“出去。”伊尔萨斯声音一冷。
“嗷”她就像是战败的小兽,或者惨遭驱逐的那种,到底不敢跟人叫板,收起尖牙起身离开。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陶蔚才凑到伊尔萨斯耳边,小声问道:“房间都没有门,她半夜忽然伤人怎么办?”
虽然跟苏拉能够做基础交流,但有时瞧着一身兽性,万一发疯了如何是好?这种事情防不胜防,齐拉姆的房间也在这里呢。
“有我在。”伊尔萨斯伸手抱住她。
陶蔚抬手摸摸他的耳朵,兽人耳力灵敏,睡觉时常保持警觉,应该能看住人的。
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绝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个赤伮族的混血儿,到底能不能留下呢?
陶蔚叹口气,然后掰掉伊尔萨斯的爪子,“睡觉不准挨着我。”
两人准备就寝,另一个屋的齐拉姆早就呼呼大睡了。她白天要跑很多地方,心里又挎着儿子的安危,如今伊尔萨斯一回来,可算是松口气,夜幕降临早早入睡。
尽管昼夜温差大,但这种天气,有屋子挡风和露水,睡觉就不必盖被子了。
陶蔚的生物钟让她很快听从周公的召唤,压根没有被占去一半床铺的不适感。
原以为会一觉到天明,半夜陶蔚忽然被人摇醒。
“她出去了。”
迷迷糊糊就听到这么一句,她不知今夕何夕,紧接着就被人抱起来。
是伊尔萨斯,他搂着睡迷糊的人悄悄尾随,那么大个人扛怀里如若无物。
被夜风一吹,陶蔚才清醒了些,她皱着眉感觉头很疼,被打扰了睡眠的滋味很让人火大。
苏拉不睡觉出门夜游了,走出好远陶蔚才意识到这个,她压低声音问道:“你带上我干嘛!”
四周黑漆嘛啦的伸手不见五指,对她来说就是两眼瞎,但看伊尔萨斯走得不疾不徐,显然他能看清路,而苏拉身为赤伮族人的混血,居然也有夜视能力?
赤伮族不是不倚靠眼睛吗?它们的瞳色很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