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川越想越混乱,眸光不自知的愈发凶恶,阴恻恻地跟在苏玉后面。
似有所觉,苏玉回头,桃花眸懵懂而温顺,像极了任人宰割的绵羊,“怎么了,若是不习惯与其他弟子用膳,我便不去长老那边,单独陪你吃?”
顾北川一怔,心中偏执坚硬的某处柔软许多,露出的爪牙又收了回去,“师尊,我没事,你去吧,记着千万不要多喝。”
听他这么说,苏玉放心了,火急火燎地就往包间走。
亭台阁的门扉大敞四开,颇有请君入瓮的意味,苏玉瞧着,没多想就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两位长老,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圆桌旁地砖上,还摆放着两大坛子酒,
“你俩这是想喝死我?”苏玉一边往里走,一边开玩笑,可无甚表情的面容,却看起来挺认真。
城府不深的云楼,脸上登时有些尴尬,“苏长老说笑了,我俩怎么会如此卑劣,明知你不能喝酒还要灌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长青狠狠瞪了一眼,娇嗔之态,魅惑众生,云楼瞬间闭嘴,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酥麻,赶忙把视线移开。
“我随便一说,你这么紧张作甚?”苏玉大喇喇地坐下,豪爽地挥手,“来,倒酒。”
吴长青与云楼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
整个风清宗谁人不知苏玉的“好酒量”,一杯清酒下肚就能舞剑砍人,周身十尺别想有活物。
因失德失态,苏玉几乎滴酒不沾,那些传闻,云楼和吴长青也只是听说,没见过。
可今日在此有畅饮的架势,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云楼与吴长青都疑虑重重,以为他又想耍什么花样,纷纷严阵以待,就等着人放大招。
结果发现苏玉心急地喝下一碗桃儿红之后,瞬间双眼迷离,单手杵着脸颊开始傻笑。
“苏长老?”云楼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你喝多了?!”
“我俩还没开始呢!”
吴长青暗自冷笑,这种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他如此怀疑着,又给苏玉倒了一碗桃儿红,“苏长老,我敬你一碗酒,算是为昔日过节道个歉。”
苏玉脑袋里云山雾绕,哪里听得清他说话,水气氤氲的眸子里全是酒碗,不由分说地又干了一个。
这下可好,向来清冷雅正的苏仙君开始在亭楼阁闹腾起来。
楼下的顾北川刚刚坐在弟子中间,
阮空已经想好了打击报复的所有招数,可还没有派上用场,就有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顾师兄,不好了!”
那弟子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利索,看见顾北川支支吾吾半天,又说一遍,“顾师兄,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你说清楚。”顾北川声音阴冷。
“是师尊,”弟子伸手往楼上指,“师尊喝多了,闹着要找你!”
顾北川脸色一变,起身就往楼上奔,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猛然回头,“滚回去!”
阮空闻言瞬间怒不可遏,刚要反击,却在看见顾北川暴戾摄人的逼视下,愣在当场,本能地惧怕。
等顾北川上了楼,走进亭台阁,就见苏玉手执醒天鞭,脚踩莲花凳,态度嚣张又跋扈地指着蹲在墙边的两位长老,呵斥道,“说,你俩是不是想抢我的宝贝徒弟?!”
话音还没落,便挥手甩出醒天鞭,登时来个震耳欲聋的空响,“谁敢欺负我川哥,我跟谁拼命!”
亭台阁中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