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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chapter95

一杯牛奶一块糖这是给安娜自己的。

一碗略薄的白粥,同样的放了一块糖这是给卡列宁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安娜就醒了过来。

她原本也就是在床上又眯了一会儿,睡得并不实在。这一切归根究底是安娜很少同别人这么亲近过。

生病总是意味着疲惫倦怠的时候人都是在家里的。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家多数人会有家人的陪伴和照顾。

安娜没有。

她知道一个人这会儿最需要什么,就算那个人是她的丈夫也一样。

照顾别人,不是说像普通朋友间那样,倾听他们的心事在他们表示需要你的帮助时伸出手,而是更亲密的。在他说出什么之前就先去问他考虑。

卡列宁一个很明显的优点是他不喜欢去依赖别人,他总是习惯自己去解决。这源自于他性格中的固执,也是因为他毕竟也过早的失去了父母。

他的人生经历一开始是有父母作为导向的还有一位兄长但就在他最需要他们的陪伴时却突然之间失去了。

安娜有时候会想,说不定卡列宁的心比她更需要关怀。毕竟一个被爱过被关怀过的人总是更难割舍那些情感。

她懂那种感觉。

因为没什么依靠,所以总是需要自己去独立地摸索,去承担。

也许这就是她觉得他与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安娜喜欢坚强而独立的人,这类人吸引她,因为她自己也勉强可以算作这一类人。如果他们只是亲密的朋友,安娜倒是一直会赞赏这一点。

可人奇怪的就是,但凡你转换了一个角色,你原先欣赏的那些特质,他们就总是也会跟着有点改变了。

比如安娜从心底里希望,能够得到卡列宁的依赖。

她想起自己生病的时候,从卡列宁那里得到的周全的照顾。那让她觉得十分感动。人的脆弱有时候还真是不可思议,安娜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所以,在卡列宁生病的时候,她总是希望对方更加信赖她一点。

“夫人,让我来就好了。”萨沙的声音将安娜从一些思绪中唤了回来,她摆摆手。

“我来就好。”

见安娜坚持,萨沙只能作罢。她在一旁准备给安娜吃的早餐,并且说道:“这东西实在是太费时间了,您确定不要加点肉类进去吗?”

“不用,萨沙。”

萨沙一边搅拌着土豆泥一边说:“先生倒是很少生病。他生病的时候总是吃不了太多东西,但幸好他恢复得也挺快的。”后半句她看上去高兴了一些,是那种真诚地为一个人的恢复而感到高兴。

“听起来倒是挺乖的。”安娜微笑着说道。

“乖?”萨沙率直地笑了起来,“噢是的,也就是您才能用这种字眼去形容他。”

“就是他还是小树苗高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这样说他。更别提他现在都多高了呀!”

安娜笑了起来,她试图去想象一下卡列宁还年幼的样子,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总是端着一副冷静的派头,只有在他真的不理解的时候,会微微皱起眉毛,又或者就那么看着你,意思是“你会给我答案的对不对”。

那样子还真是有些可爱呀!

怀着这样的心情,安娜刚把粥从厨房里端出来,就迎面碰到了已经起床的卡列宁,难得的还穿着晨衣。

和以往的蓝色锦缎晨衣不一样,它看上去更加厚实和温暖,将卡列宁略微瘦削的身体包裹着,稍亮的颜色让他看上去气色还可以,不像昨晚那样糟糕。

“你会在家休息对吗?”安娜一边把东西放下一边问道。

卡列宁犹豫了一下:“十点半的时候有一个会议我必须得出席。”

“这很重要。安娜。”他强调了一句,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来捍卫自己,那种固执完全展现了出来。几乎是让人生气的。

大部分的妻子听了这话语恐怕都会生气的。

这气恼绝大部分来自于心疼对方,另一些则来自于对于信任的辜负,捎带着还有身份控制权的问题。

生气之后的反应绝大多数人又都是类似的。

诸如嗓音提高、表情冷漠,又或者是失望的语气。

这几乎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虽然处理得不完美,却来自于人的本能。

但安娜听了,她没有立即生气,而是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侧脸微抬,眉毛轻轻皱起,半响才说:“我以为昨晚我们达成了共识。”

她表现得十分冷静,又间或带着一点特有的柔和。就好像是一位母亲正带着她所有的耐心来对待一位顽固的孩子,后者甚至还拒绝在生病的时候吃药。

如此不讲理的行为,却被她轻轻地给化解了。

当事人,这位好比闹脾气的小男孩儿一样的彼得堡大官露出有些歉疚的神色,讷讷的没法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辩驳。

于是,“做母亲”的妻子就要再一次展示自己宽恕的美德了。

安娜走近卡列宁身边,贴了贴对方的额头,觉得他好像确实比昨晚更好了,这才开口。

“尽管我依旧认为你该在家里好好休息。”

“不过,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么做。”

安娜把银制的汤匙放在卡列宁的手心里面。

“那为了保证体力,你至少要多吃点东西。”

卡列宁的视线从冒着白气的粘稠物体上移开,他望向自己的妻子,后者在触及到他的目光后又露出了往常那种微笑。

嘴角微微向上,眼睛弯起的弧度不会太大,可以清晰得看到灰色瞳仁的样子,就是那种,似乎是独属于卡列宁的笑容一样。

想到这儿,尽管肌肤依旧因为生病而比平时更加烫手,舌头是麻木的,连呼吸都会有些不顺畅,但卡列宁就是觉得,心脏像是被这笑容给抚慰了一样。

变得安心,宁静。

他看到安娜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落座,吃着健康成年人应该享用的早餐,银制的餐具在她细嫩的手指间缓慢地动作着,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卡列宁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身体在他沉浸在某种思绪中时已经开始了动作。

“怎么了?”

卡列宁听到安娜的询问。还有那落在桌面上的视线。

他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胆地违背了大脑的指示,率先做出了动作,轻轻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而且显然,满怀依恋的样子。

“松手。”大脑向手发出平静地指令。

手不但不松开,还晃了晃,似乎在说一些冷冷的俏皮话:“我只是手而已,手上面是没有耳朵的。”

卡列宁有些不自在起来,特别是他的妻子正疑惑地瞧着他。

好像和被丈夫突然拉着手让她无法享用早餐比起来,知道他有什么原因才这样做是更为重要的。

此刻放手显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卡列宁忽视了理智的提醒,只因为,他心里的确是不想放开的。

他继续保持着这个动作,而且握紧了一点,用指腹感受对方的指腹。

男人修长且骨结匀称的手指,上面是羽毛笔、手枪、常年留下的薄茧印记,同女人细滑的手指比起来,是那么的粗糙。

“有点痒。”安娜笑了起来,退缩了一下,想把手抽回来,却遭到了拒绝。

卡列宁微微用力,重新把对方的手拢在自己的手指间,拇指在后者的食指指甲上轻轻移动。

“谢谢你,安娜。”

安娜听了,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微笑。

“我可以用左手吃饭。”她有些孩子气地说。

在她说完之后,卡列宁本打算松开的手又用了点力气,继续拉着对方。

本来要看看自家先生是不是需要更换早餐的萨沙进来瞧见这“拉手”的样子后,又快速地退了回去。

萨沙望向守在一旁俨然被无视了的管家科尔尼。

后者本来一直坦然且平静地注视前方的眼睛转了个方向,冲萨沙试了个颜色,于是后者就带着几个女仆再次折回厨房去了。

空气里还有那么点零星的声音散落着,像是“先生”、“我不相信”、“这有些甜蜜”等等。

总之,卡列宁的府邸就像往常一样,在晨光中拉开了序幕,尽管已经不再是夏季的炎热,但阳光似乎也更多了。

十点半的会议从开始到结束后历时三个小时。

若是平常,卡列宁并不会有太过疲惫的感觉,但这次他的确认为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但顽固如他,决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

卡列宁理应习惯这种感觉。

在他更为年轻的时候,他经历过比这更困难的时刻,就算是头昏眼花,也要镇定得让人看不见自己的一滴冷汗。

斯留丁是一位细心的年轻人,平日里虽然也喜欢看玩笑,但正如卡列宁同安娜说的,在工作的时候,斯留丁完全可以胜任。

这位年轻人是卡列宁的后援,提醒他那些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士,确保他始终得体,还有,在被允许的情况下,或者创造机会,让卡列宁吃点东西,少喝一点酒。

这就是斯留丁的价值,在他二十三岁的年轻生命中,除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天赋之外,让他变得更加闪闪动人,并且让卡列宁确信这个年轻人拥有更加远大和光明前程的未来的,是他的勤勉和正直。

一个完全正直的人无法在仕途上走得太远,但一位毫无正直之心,且对这世界怀以蔑视情绪的人,更不可能拥有什么未来。

在最后一项要命的事情结束后,卡列宁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他坐在扶手椅上,有点放任汗水从他毛孔中沁出。

“您先喝点水。”斯留丁快速倒了水过来,然后领着医生不知从哪里进到卡列宁单独的办公室。

那些听诊器在卡列宁的肺部移动着,还有医生冷静的话语。

卡列宁稳住呼吸,皱着眉头,认真地回答每一个感受。

他们折腾了一段时间,直到卡列宁认为自己好些了。

斯留丁安排了马车,他本来要陪卡列宁回去的,但后者暗示他不用。

如果斯留丁是那种刚刚从大学毕业的人,那他多半会问一句了解原因,但他毕竟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所以他没再坚持。

车夫驱车离开后,卡列宁不像平常一样坐得笔直,而是皱着眉,靠着。

他的嘴角抿起,两道又浓又长的眉毛蹙起,其实他并没有觉得好转。只是,就算你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周围也都是自己人,你也需要有几分保留。无关信任,只是多年来的习惯而已。

尽管身体难受,但卡列宁依旧睡着了一会儿。

在梦境里面,他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的童年。

在大房子里面,是母亲的钢琴声。

卡列宁的母亲是一位不错的音乐家,她似乎很希望把三个孩子都培养成像她一样对音乐有较高造诣的人,但很可惜的是,卡列宁并未达到她的期望。

对于音乐,现在卡列宁可以谈论,甚至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行家,可实际上,卡列宁并未打从心底喜欢它们。

他不热爱音乐,就像他能够鉴赏绘画艺术品,却通常只把它们当做谈资而非打从心底去享受它们。

可是在很早之前,当他才七八岁的时候,他是喜欢聆听母亲的音乐的。

他总是记得那一切。

她有时候会把他从书房里面“捉”出来,让他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离她不近不远的听她演奏。

而卡列宁总是保持着拿着书本,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做那些“被迫”,却并非真的让人讨厌的事情。

他喜欢那些清晨或者午后,母亲在黑白琴键上转换的手指,还有偶尔望向他的目光,那么专注,那么柔和,那是只属于卡列宁自己的,一些小小的,隐秘的幸福。

卡列宁的父亲告诫他不能耽溺于温柔,他总是听从的。

可是,就像人类本能的想要追逐光明一样,对温柔的眷恋也同样如此。

在卡列宁克制的童年中,母亲与琴声就是那一抹藏在心底的不想被抹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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