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必要,锦妃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自作自受。”沈萧墨没什么情绪的说道,“而且时隔这么多年,娄炎对这个姐姐的感情也应该淡了。”
顾棠棠没接话。
娄炎的身份的确是复杂了些。
当初华珩和宁瑾也是因为知道了娄炎这个身份,才会拿来做文章。
的确能用这个身份压制住沈萧墨。
晏九顿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当初,娄炎被锦妃的死对头抓住用来威胁她,她非但没有救人,还想将娄炎直接弄死,以保证她自己的身份不被揭穿,想来娄炎也记得这件事的。”
这话,让顾棠棠的表情沉了一下:“竟然有此事!”
这样的姐姐,要来何用?
心底也全是气愤。
可娄炎从未说过,他那样单纯,至真至善。
这真的是她想像不到的。
被那般对待,竟然还能保持纯善的心性,太难得了。
不过,顾棠棠这个人,一向主张有仇必报,什么以德报怨,不是她风格。
晏九用力点头,他也是看不惯锦妃的,虽然他从未见过,可当初查到了这样的情报时,就替娄炎不值。
“那她有什么脸认这个弟弟!”顾棠棠语气都沉了下来,薄凉的紧,“真是不要脸。”
沈萧墨也与顾棠棠一个想法,此时点头:“所以,她不敢光明正大的给娄炎传消息,只能用这样的手段。”
倒是挺聪明。
可惜,人品堪忧。
薄悦已经匆匆赶来医馆,见娄炎不在诊台,心都沉到了谷底。
“薄先生,娄大夫在后院。”烟兰的态度不冷不热,只是实话实说。
对沈萧墨的人,烟兰的态度都比较冷淡。
此时也不能计较太多,而且薄悦心里有数,之前程木和左翎那般待顾棠棠,把王府上下都带累了。
防备他也正常。
此时,娄炎正一脸矛盾的站在窗边,看着薄悦匆匆走进来,心也紧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声张,可这些人还是知道了。
这听雨品茗阁的确了得。
这样的薄悦,真的很强悍,手眼通眼。
可这样一个人,却为了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姐姐至今未娶。
他真的不明白,薄悦怎么想的。
主要是那个人不值得。
“薄先生,我没事,”娄炎推门迎了出来,“这件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她怎么样了?”薄悦虽然也生气,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摆在那里。
而且他当初也说过,帮她报仇雪恨。
只是,至今没能做到。
这也是他心里的一块疙瘩,解不开的疙瘩。
娄炎的眼圈有些红,却努力让自己淡定,压下所有情绪:“薄先生放心,她好的很,宠冠六宫,更是八皇子的母妃。”
一边说一边用力握紧了拳头。
当初弃他不顾,甚至还要补上一刀。
现在有什么脸,求到他头上来?
想到这些,娄炎就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
“无事就好!”薄悦上下打量他,“不过,她会找你,是想认你这个弟弟了?”
“自然不是,一旦身份暴露,她的荣华富贵,她的宠妃之位,她的未来,就会都毁了,她怎么舍得!”娄炎嘲讽的笑道。
他是纯善,极少计较得失。
可他也是记仇的。
他还是无法承受当初被亲姐姐那样对待。
薄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你要是需要帮忙,告诉我就行。”
怎么说,也是他养大的。
“好。”娄炎点头,还是叹息了一声,“想来,师傅也知道这件事了。”
“你师傅知道了也没关系,你那师傅一向有仇必报,绝对不会因为这点事纠结。”薄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都能想像的到,那小丫头知道事情真相后,怕是会想办法弄死锦妃,眼睛里是绝对揉不得沙子的。
“我要是能有师傅那样干脆利落就好了。”娄炎还是无法做的太绝情。
苏府。
若水一脸的疑惑,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吃着东西的蛊王。
她一直都在等着恒安堂的人上门。
却等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半点动静。
“是不是医馆的人,不知道我在你府上?”若水看着苏昊,又偷偷看了看门外,“你弟弟真好看。”
她看到了苏泽,有些放不下。
苏昊狠狠白了她一眼:“我那个弟弟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一向自诩正义,见不得歪门邪道。”
在他看来,苏泽才是养歪了。
根本不像苏正那样大奸臣的儿子。
“你是说我歪门邪道?”若水一下子火了,恶狠狠的瞪向苏昊。
“不是我说,是我弟弟说。”苏昊心里呕的要死,“不过,你到底行不行?医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得快些趁机会弄死罗余。
一旦顾棠棠回到医馆,他们一定就没有机会了。
若水有些受伤,咬了咬牙:“哼,说我歪门邪道,哪有苏家邪门!”
这些年来,苏正为了权利,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昊不想与她争论这些,只是一脸焦急的站了起来:“这个时辰了,沈萧墨和顾棠棠很快就回来了。”
看来,今天又无法给沈从泽交待了。
“不应该啊,这个时候,蛊毒应该发作了,”若水也正了正脸色,她用的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让那些中蛊之人腹痛难忍,生不如死。
怎么样也得来救她吧。
要按照时间推算,这蛊毒应该早就发作了。
这医馆的人也太能忍了。
门外,苏泽的眸底闪过一抹凉意,他这个哥哥,竟然与南疆的人有往来,真是不知死活。
他唤来身边的贴身侍卫,耳语了一阵。
苏家虽然倒了,可皇上有意扶持苏昊,一直没有下旨处置他们。
就连苏正也只是关押在大理寺天牢。
顾辰浩上过几次折子要处理苏正之事,都被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