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没有野心的。”北冥雨儿轻轻摇头,“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把沈从泽那个狗东西杀掉。”
想到沈从泽,北冥雨儿就一阵恶心。
想到自己当初被困在后宫,每日面对那张脸,那个人,真的能发疯。
不过,现在人死了。
她是真的高兴。
那种人,早就该死。
“方方,安排一下,我要见那个人!”北冥雨儿觉得皇兄不靠谱,只能自己动手。
不然,她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费了。
方脸姑娘点头:“是,殿下!”
不多时,一个身形挺拔的老者,走进了院子。
“想必王爷也听说了,皇城那两位都失手了。”北冥雨儿开门见山,“其实本宫早就提醒过你,要想成事,顾棠棠那个女人不能留。”
她是真的恨透了顾棠棠。
偏她那没用的皇兄还喜欢的不得了。
一心要娶回大梁皇宫,甚至将皇后之位留给她。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皇兄很肤浅,只会以貌取人。
“的确不能留!”老者声音暗沙,“可是,谁能杀了她?”
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
让北冥雨儿噎了一下。
的确,顾棠棠那么彪悍,不好杀。
心里就更恨了。
“你父亲留下的人,也被查出来了。”老者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意,“本王还真是小瞧了这两个年轻人。”
沈萧墨和沈义霖的年纪都不大。
却能有这样的手段和能耐。
他们的计划也被打乱。
“那怎么办?”北冥雨儿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她本来是信心满满的。
可眼下,慌了。
老者坐在那里,面色不变,握了一下拳头:“把沈萧墨弄死!”
“不行!”北冥雨儿一下子急了,猛的站了起来,“谁敢动他,我就杀谁!”
她那么在意沈萧墨,当然不能让他有事,绝对不能。
老者看了她一眼,那双眸子底的杀意过分浓郁,让她无法忽略。
险些栽坐下去,整个人晃了晃,扶着桌角才勉强站住:“你若动他,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哼,就凭你!”老者轻嗤了一声,“在本王没有让你离开前,你走不出这个村子!”
语气阴森带着寒意。
让人不寒而栗。
吓得北冥雨儿整个人僵在那里。
方脸姑娘则哼了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出剑刺向了老者。
她的剑又快又准又狠。
从万千人当中脱颖而出。
只是她只出了一招,手中的剑就掉在了地上,心口处温温热热的。
低头就看到心口处一个血窟窿。
下一秒,向后仰去,再也没能起来。
北冥雨儿大惊失色:“方方,方方……”
却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脸上满是惊惧,整个人瑟瑟发抖。
“安份点,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老者擦了擦手上和脸上溅上的血,冷哼一声,“准备准备,明天进 城。”
计划被打乱,就制定一个新的。
不等北冥雨儿答话,人已经大步离开。
“啊啊啊!”北冥雨儿失声尖叫,她也经历了不少风浪,此时还是无法接受。
程木始终昏睡着。
心里承受不住的范乔哭哭啼啼的来找顾棠棠。
本来顾棠棠不太想管,反正人不死就行,可范乔直接跪到了她脚边。
走进病房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程木,拿出银针在几处穴位刺下去。
然后就那样笑着等着。
看得范乔一阵莫名其妙。
本来装睡的程木被一阵尿意激醒,只能无奈的睁开眸子,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色。
“程先生,你终于醒了!”范乔又哭又笑,扑在床边,露在外面的双眸也有些红。
“我……”程木一向在意形象,超尘拔俗中,此时有些窘迫,“我要如厕!”
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
扯动伤口,痛得直抽冷气。
五官痛到扭曲。
顾棠棠的笑意就更深了。
她一下子就看出来,程木在装睡。
所以有意整蛊他。
“病房里有恭房,范姑娘带他去吧。”顾棠棠抬手指向角落。
“不用!”程木直接拒绝,看着顾棠棠笑盈盈的样子,他知道,她是有意的。
心里竟然吁出一口气来。
这丫头最是记仇,他怕她这辈子都不搭理自己了。
如今来看,还没到那个地步。
程木撑着身体,一步三拐的进了恭房。
范乔的眼睛更是盯着那个方向。
一边抬手隔着面纱按上自己的脸。
她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北冥雨儿,大梁的长公主。
她有什么资格喜欢他呢。
她的过去,太惨烈。
顾棠棠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向外走。
瘸着一条腿的范乔想抗拒,却是力气不够。
像是被拖着出了病房一样。
“我能医好你的腿和脸!”顾棠棠缓缓开口。
“不必了!”范乔摇头,“医好了又如何,不过是残花败柳。”
“你都有勇气面对我三哥,怎么没有勇气面对那些过去?”顾棠棠也是临时起意,“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我是不会出卖程先生的。”范乔一脸的防备,说的认真,在她眼中,顾棠棠更像洪水猛兽,比任何人都可怕。
“他还有什么可出卖的?”顾棠棠扯了扯嘴角,这程木都落到这一步了。
范乔迟疑了一下:“那……”
“带着他远离大秦,再也不要出现。”顾棠棠想着,自己与程木凑在一起,才让对方虎视眈眈。
若二人分开,那就无人再打前朝宝藏的机会了。
“这……”范乔犹豫了一下。
她也想,可程木未必与她走。
她不过是他身边婢女一样的存在。
“想办法啊!”顾棠棠一脸的焦急,“这对于你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我……”范乔也没有那个自信,腿和脸好了又如何,她在军中那样的遭遇,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近水楼台先得月!”顾棠棠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你这么喜欢他,总要努力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