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密牢。
夜鸿涛端坐在草床之上,是面色平静,身体板直。
“咔咔咔”,机括转动的声响传来,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燕凌痕走到牢笼前,打量着闭眼假寐的夜鸿涛。
他离开密牢已经有一段工夫了,这人是如何做到保持一个姿势不变的?
“本王查到了一件奇案。九年前,京城富商方有羡因贩卖私盐被判了死刑。”
夜鸿涛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地动了那么一下。
燕凌痕看到了,“本来很寻常的一件案子,奇怪的是这个案子前后仅仅只用了两日。”
他顿了顿,见牢中的人还不开口,就继续道,“更奇怪的是,方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意外死了,整个方家独独留下一个血脉,就是夜府的二小姐。”
夜鸿涛依旧闭着眼睛岿然不动。
“本王会重新查这个案子,所涉方家财产,本王都会一一查实。”
终于,夜鸿涛的眼睛睁开了。
燕凌痕挑着嘴角笑道,“听说方家的财产都归到了你的名下。放心,京城之中只要是你名下的家产,本王都会查个清清楚楚。”
“王爷想查就尽管去查,和我这个阶下之囚说什么?”夜鸿涛扭头看向了牢门外的痕王。
“本王就是想告诉你,无论你说与不说,所有的真相都将浮出于水面,包括人。”
燕凌痕说完扭头就走了。
夜鸿涛看着痕王的背影直到人从通道的尽头消失。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紧紧攥了起来,而后又慢慢地松开了。
出了密牢,流光才开口问道,“王爷为何不直接挑明了,也好拿捏他,让他招供?”
“就算本王今日挑明了,他也不会说的。不如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吊着他。”
接下来几日,夜鸿涛应该是忐忑不安。
燕凌痕想想就觉得浑身畅快。
“还是王爷会算计。”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跟本王去趟清心殿。”
“是,王爷。”
密牢离清心殿并不远,二人的步子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
清心殿上,燕凌痕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禀报给了父皇。
“能确定那对儿母子就是夜鸿涛的老婆孩子吗?”老皇帝也来了兴致。
“能,自打夜鸿涛进了密牢是一言不发,可当儿臣提到方家的家产时,他竟然开口了。”
老皇帝沉思了会儿,“看来这对儿母子应该就是他的软肋。”
“儿臣打算晾他几日。”
“嗯,把人看住了,回头传个消息给你三哥。”
“是,父皇,儿臣告退。”
翌日,罗县。
一大早燕凌夙就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
他看了看就递给了鸾儿,“没想到夜鸿涛这种人也会有挂在心上的人?”
“这才是人性,若是舍了七情六欲,也就没必要在人间待了。”
姚羽鸾却觉得这很正常,是人就有弱点,只不过看你能否发现得了。
“收拾好了吗?”
“嗯,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两件衣裳。”燕凌夙拉起自家媳妇儿的手,有些舍不得。
“最多七八日咱们就又见面了。”姚羽鸾也有些不舍。
从父亲被关进死牢,她连夜赶回京城开始,自己就没怎么和燕凌夙分开过。
“我把叶子幽留了下来,方便你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