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暮抓住女人扑向池上暝的手臂:“您冷静一下。”
“我不冷静!我怎么冷静?!你们这些仙师根本就不明白!”女人大力抽出手臂吼道,“你们根本就不懂!我得带他回去!”
三月暮:“你——”
“进了那种地方,里面都是得了病的人,我儿子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女人吼着吼着,又和自己女儿一样哭了起来。
“我得让他活着回来……”
女人握住三月暮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毫无形象地哭着恳求道:“你不要把他带走好不好……我会看好他的,我不会让他出去伤人,求求你……求求你……”
三月暮为难地举着手,他不想拒绝一位母亲,可也不能由着她抢走感染者。
他理解,身为母亲,对关乎孩子的事情都是自私的,这很正常,但为了防止传染给更多的人,把感染者带走,这也是必须为之的事。
三月暮幻出鸳鸯剑本体,随后撤出被她攥着的手,和池上暝踩上剑,连同小男孩一起升到了女人够不到的地方。
女人手一空,踉跄了两下。
“抱歉,”三月暮说,“但是您的儿子我必须带走,您且先带着女儿回去吧。”
“我不用你们治了,不用你们治了还不行吗?!”女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迎着刺眼的阳光,仰视着三月暮,涕泗横流,“求求你们了,把儿子还给我……”
三月暮:“……对不起。”
他转身不再看那位母亲,驱剑离开。
“我们会尽力的,”年轻的妇人听见残忍的仙师说,“我们一定尽力将您的儿子带回来。”
离开了平措城,萱萱不在男孩的视野范围内了,他挣扎的动作也渐渐消失了,安静地垂着头和四肢。
三月暮原本的询问被男孩母亲的突然到来打断了,现在他不再大喊大叫了,三月暮便开始重新循序渐进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周久。”
“周久,你认识温入画吗?”池上暝插话问,却一点不含蓄。
温入画就是那位命丧虎口的新婚妻子的名字。
“认识。”幸好周久并不关注问他话的人的态度。
池上暝:“那你知道她有和谁走得近,或者是婚前有过什么好友吗?”
“知道啊。”
池上暝:“是谁?”
“王婶的女儿啊,大家都知道她们关系好。”